bsp; 这是大哥程家国、二哥程家民最爱在七大姑八大姨面前炫耀显摆的话题了。
更何况能靠着程家安每月从部队上寄回来数量不菲的津贴,比起那些天天喝着玉米面糊糊,啃上三两个下肚就便秘拉不出屎来的洋芋疙瘩,依旧时常揭不开锅的同乡近邻们,那日子好过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儿。
冲这一点,就算是性格木讷的程家安也倍觉得面上有光。
可没过多久,程家安就转了业,成为肃西南陇佑县城六十里地外,一处团场(农场)卫生所里的一名驻场医生。
那是个啥身份?
说到根上就是个拿工资的农民!
兜来兜去的,带着光环的程家安瞬间又被打回了原形,脱掉光鲜的外衣他就跟地里刨食的哥几个没啥球两样!
虽然脱不脱军装在程家安来说基本可以忽略,至少影响不到自己投身大西北建设的四射激情。可两个没多少文化、脑仁只有绿豆大小的哥哥们完全傻了眼,本来还眼巴巴地指望着他能出人头地,顺带拉扯拉扯自家同步奔向温饱呢,这下成了黄粱一梦。
事到如今,转业就转业吧,反正能给自己的救济钱财不少就行。
得到甜处的哥哥们,继续鼓起劲,使劲撺掇程家安在团场里寻个城市户口的婆姨,好得到一张长期接济的饭票。也不知道为此写了多少封信,车轱辘话颠三倒四地就强调了一句:“家安啊,你可要找个城市户口的女子当媳妇啊,这才是个龙配龙,凤配凤,乌龟配王八的理。”
清酒红人面,财帛动人心。
这就是人性,被苦兮兮的现实硬生生逼出来的市侩和贪婪。
生活啊,就像天平的两端,一头放着礼义廉耻,一头放着物质诱惑,拿起了这头,另外一边就会沉沦。
是自私地选择赖以生存的果腹之需,还是强撑着道德颜面选择手足亲情?
这在程家哥俩的内心里并不是一个很难做答的选择题。
现实点吧!
理智点吧!
活着,更好地活着,仓廪足方知礼仪,填饱了肚子才能讲讲那些不靠谱的其他,不是么?
可程家安有苦自知,团场里倒是有不少来自大城市的姑娘媳妇,可这些婆姨子,要么眼睛盯着那些上山下乡而来的高知识分子,要么就没打算在这穷兮兮的大西北待上一辈子,谁又会看上自己这种土生土长的泥腿子农工干部,又有哪朵娇花肯主动寻上来插在他这坨牛粪上呢?
更何况三脚揣不出半个屁来的程家安,长的虽然周正,可就没生出一副讨女子欢心的玲珑性子,所以他这一亩三分地基本上无人问津也是理所当然了。
别看程家安木讷,可他心里透亮着呢。
那些秀色可餐的文化女青年绝不是自己的菜。
在艰苦的岁月里,寻上的婆姨必须能抗事,能给自己撑起一个家的半壁江山。而花瓶式的娘们儿在西北的这块土格拉里,那就是不经霜打雨淋的牡丹花,有点中看不中用,弄到最后,糟心的还是自己。
可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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