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起杯来,也没啥锦心绣口的本事,更堆砌不出华丽堂皇的辞藻,只是有感而发的高兴,简而单之的庆贺:“今天是婉玲归来的日子,这是咱家的大事,也是喜事,所以啊咱得庆祝庆祝。来来来,婉玲啊,薄酒一杯,权当是庆贺了。”
再次端起这杯酒,似乎跨越了一个世纪般的漫长,此刻如同沉浸在痴迷的美梦中,令人恍惚。
杜婉玲由衷地谢道:“家安大哥,秀兰嫂子,这辈子遇到你们,是我们母子最大的幸运,感谢的话我就不说了,借这杯酒,我敬你们。”
“好,来干了!”
酒水划过喉咙,辛辣中却带着甘甜。杜婉玲那眼角丝丝的闪光不知道是因为酒水的猛烈,亦或是重新入世的感伤。
何亦安孝顺地夹了筷肉放到杜婉玲碗里道:“妈,你吃肉!”
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寥寥几字的话语,差点没让杜婉玲正在眼眶中打转的眼水瞬间倾泻下来。
这可是平生以来孩子第一次给自己夹菜啊……原来,幸福的感觉就如此的简单;原来,亲情的温暖就在这不经意的一举之间。
回想回想自己走过的历程,是得到的多,还是失去的多?
人总是有得有失的,鱼和熊掌很难兼而得之,你获得了事业上的成功,就肯定会在别的地方失去点什么。
比如说——家庭。
是的,追求至高理想的道路总要比满足一时的温饱来的更加曲折,更加赋有牺牲精神。但你真的可以完全舍弃为人的本能,去追求纯粹的精神世界么?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这道理杜婉玲其实也懂,别看当年为了自己的事业,不惜捆绑着何亦安。别看为了工作上的“便捷”,就将自己的亲生骨肉寄托在他人家里。
她能不心疼?她能不焦灼?
可奈何,这就是她的得与失。
杜婉玲很多次寄希望于何伟国,希望他能体谅自己对于事业的那种急切渴望。可在这个问题上,何伟国和她总像是磁铁的同极,只有相斥没有相吸。
你可以说何伟国思想是偏激的、狭隘的、大男子主义的。
可杜婉玲自己难道就没有一丝的执拗偏激,没有一丝的恣意任性吗?
家是一个世界,是一个理解包容、相扶相持的太极,是一团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共生体,更是一个需要精心呵护、仔细培育的卵细胞,缺一不可,少一则溃。
也许是后来明悟了,杜婉玲的内心才产生了一丝后悔。
工作的时候,她与何伟国身处异地、聚少离多,夫妻间的交流少之又少,同样是努力奋斗,但其本质却是天差地别。
或许杜婉玲追求的是个人价值的体现,而何伟国则是拼命追逐着高官显赫的地位。价值观上的差异,让二人后来即便重归一地工作,哪怕是同处一室也无法引起共鸣。
眼瞅着父子间的亲情慢慢淡漠下去,她内心的忧虑可想而知。
多少次,杜婉玲督促着何伟国去团场看看儿子,可何伟国就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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