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当初不是没想到人家两口子能有今天的光景吗?要早知道,我也学着人家李秀兰把何亦安当块宝了,咋都比现在想打八竿子都打不到的要强!”
“哎……”说着说着,蔡三姑沮丧地耷拉下脑袋,心有不甘地道:“这下李秀兰可就得意了,终于攀上高枝了。你看着吧,回头准不定有多牛气呢。”
齐国庆皱了皱眉头,迟疑地道:“你看你说这些有的没的,跟我们有啥关系嘛。”
“咋没关系了?”
没有齐国庆这句貌似劝慰的话还好,听了这话,蔡三姑的火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声音猛然高亢起来,一肚子火全都发泄在了齐国庆身上:“我就是看那个李秀兰不顺眼,凭啥她就有那么好的命,我就该陪着你这个小小的管理员苦上一辈子。”
无辜中枪,齐国庆冤枉不已,心虚地说道:“你看看,你又来了,这也能扯到我身上?”
蔡三姑狠狠瞪了他一眼,嘴里不耐烦地交待着:“算了算了,你也别吃了,赶紧出去帮忙打听打听!”
“打听啥啊?”齐国庆愣住了。
“当然是何伟国、杜婉玲现在当多大的官啊,看看有没有门路,咱也能攀点啥关系,难道你想当一辈子管理员啊,真是的!”蔡三姑埋怨道。
齐国庆一脸纠结的样子,看着气势汹汹的蔡三姑道:“这,这有必要吗?”
蔡三姑眼睛一竖,王霸之气陡然上升:“你是憋着要跟我吵架吗?”
悍妻霸道,君子远离。
齐国庆赶紧认怂,留恋地看了一眼尚未吃完的早餐,灰头土脸地说道:“好好好,我去,我去!”
齐国庆放下碗筷,灰溜溜地出去了。蔡三姑看着两个依旧在饭桌上狼吞虎咽的儿子,再比较比较人家的种,心里不由地一阵凄苦。
“一群败家的玩意……”
说不上是人去楼空,更谈不上物是人非。
只是生活中你最熟悉的、最习惯的、最自然的东西忽然消失不见了,那一丝丝的缺憾总会被无原则地放大,逐渐占据你绝大部分的思绪空间,让你产生一种“黄昏却下潇潇雨”的落寞感。
养育了十多年的何亦安就这样离去了。
回到家中李秀兰心里突然觉得整个人都像被掏空了一般,独自一人坐着何亦安睡过的炕边,默默地整理着他的被褥,眼泪悄然间轻轻滑落下来。
一边的程江河则打开何亦安留下的书籍箱,细心地擦拭上面的灰尘,然后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书柜里,算是对哥哥另一番的留恋。
程家安心里有点堵得难受,独自蹲在自家的门口,点上一支郁闷的烟,愁闷的眼神孤孤地望着墙角那棵杏树发起呆来……
冷风戚戚,离殇徘徊。
程江水牵着程江海的小手来到团场后面的小土坡上,放任弟弟自得其乐地玩耍,自己却独坐在土坡上,眺望着远方,久久无语。
阵阵凄冷的风儿带动着耳边那缕飘逸的秀发,时而遮住眼帘,时而抚去泪花。像是依恋的情人轻柔地抚慰离别的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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