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
“穿这样的衣服,戴这样的头饰,你的动作幅度必须小。你记得只要不让自己摔倒,说话轻声细语,能不说便不说,就成了。”崔元藻含蓄地提醒兰茵。
兰茵瞥了一眼崔元藻,这是教她怎么作弊?
“知道了。”
兰茵搭上崔元藻的手,拎起裙角,小心翼翼地踏上了上马石,端得是风姿绰约。
风吹来她身上的一丝香味,让崔元藻有一瞬间的恍惚,即便是真的杨娘子也不过如此吧。
———
“郎君,娘子,到了。”
灵聪清脆的声音唤醒了因早起而迷迷糊糊陷入假寐的兰茵,捂了捂沉重的脑袋,兰茵扶着崔元藻的胳膊踩上了杌凳,一抬头,陈旧古朴的“崔府”二字印入眼帘。
这么旧,不太符合崔府的身份啊?
“这是书圣张旭的手书。”崔元藻顺着兰茵的目光看过去。
兰茵咋舌,书圣张旭的手书居然不是被珍藏着而是就这么被风吹日晒着?
兰茵看得入迷,惊觉崔元藻已走到了前面,赶忙小步子紧走几步,还好崔元藻略略等了她一下。
兰茵不敢再分心,随着崔元藻一路往里走,亭台楼阁,繁花似锦,崔府的样貌渐次在她眼前展开。
这不是一座金碧辉煌的府邸,相反它端庄朴实,完全符合百年士族,诗书传家的作派,处处都有玄机,犹如那被风吹日晒着的“崔府”匾额,完全不需被珍藏在库房,这是独属于清河崔氏的底气吧。
到了二门外,内院与外院就纬经分明了,崔元藻停在了那里。
“怎么了?”兰茵差点撞在他身上,好不容易控制住了。
“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
“什么?我一个人?”兰茵睁大眼睛,不敢置信道。
“伯娘在内院为你置办了筵席,说是要为你压压惊,然,伯父与我有些话要说,一时之间,我也赶不过去,你自己小心应对。”崔元藻意味深长地看向兰茵。
兰茵咽了咽口水,小心应对是如何应对?
“郎君放心吧,你伯娘还能吃了她不成?”一个穿着藕荷色绢衣的妇人从不远处的花园里走过来,打趣道。
“柔姨,让您见笑了,她历经劫难,到了长安,心情颇为沮丧,还请你多多关照她。”崔元藻向妇人做了个揖。
这大约是个长辈?
兰茵跟在崔元藻身后,深深敛衽为礼。
自家这位郎君于世事上颇为淡漠,要得到他的只言片语相帮有多难,柔姨心里清楚,她忍不住打量起兰茵,果然漂亮,我见犹怜。
“娘子无须多礼,老奴这就带您去荣晖堂,这边请。”柔姨托起兰茵的臂膀,搀扶她起来,引她往花园里走。
兰茵忍不住转头往崔元藻的方向看去,眼中仿似有千言万语还没来得及说。
崔元藻不知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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