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他们换上破布麻衣,脸上抹泥,模样弄得狼狈,乍一看和营地里的其他流民无甚区别。
方七佛戴风帽遮住脸面,禅杖也藏在棚子后草堆里。
三十几个帮源洞老卒,全都散落在营地各处,有任何异样情况,都会第一时间聚拢到方毫身边。
棚屋下,三人正在低声说话。
一个戴方巾、穿皂衣、旧皮靴的老倌,朝棚屋溜达走来。
正是当日,赵莽在西瓦子门外遇见的那个唠叨老倌。
老倌如今可神气了,凭借一张巧嘴,和州衙负责管理流民的官吏混个熟络,成了流民营地里,鼎有名的人伢子。
哪处作坊人手不够,哪处作坊急需一批帮厨妇人,官吏都会来找老倌,让他搜罗人手,清点成册,直接把人送过去。
营地里,想做工的流民,大多会来找他,请他帮忙张罗。
老倌每人头抽两三文钱,一次下来少说能挣几十上百文。
大半月时间,竟让他挣得四五贯钱。
老倌在城东,靠近东水门的偏街租了一座小院子,打算把牙侩这个行当继续做下去。
听到棚屋下有人说话,老倌驻足,歪着头看了看,径直走来。
“哟~你们三个后生,不去做工挣钱,窝在这扒土吃?”
老倌自来熟地嬉笑着,“瞧你们眼生,新来的?哪里人?”
老倌不请自来,着实让三人吃了一惊。
方毫怒道:“哪里来的老泼才?滚!”
方七佛身形一动,就要起身把老倌当场擒住,吕将急忙伸手制止。
“你这后生,好凶咧!”
老倌怪叫一声,瞅瞅三人,“听口音,像是睦州来的?也是被吃菜事魔祸害的?”
方毫大怒,手伸进怀里摸匕首,吕将连忙摇头,示意不远处,还有三三俩俩流民走过。
方毫重重唾了口:“该死的老泼才!”
“咦~你这后生,怎地又骂人?”
老倌有些生气,“俺好心给你们介绍挣钱机会,不要算逑!”
吕将忙拱手道:“多谢老丈好意,我等几人还要去秀州投亲,不会逗留太久。”???..c0m
老倌“噢”地一声:“原来只是路过,那算啦!”
老倌摆摆手,不经意瞥了眼方七佛风帽下遮住的脸,矮身钻出棚屋,背着手往别处溜达去了。
“老东西,算他命大!”方毫恨恨道。
吕将低声道:“那老儿脚踩革靴,看装扮,像是个胥吏,杀死他只怕会惊动官兵。”
方毫不甘心地唾了口。
一个人影钻进棚子,摘下草笠,正是仇道人。
“禀圣公,已经与何道士见过面,命他尽快联络高进、孙洪,让他们想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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