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城里,如桑家瓦子这般规模的固定瓦子,共有九处。
其他散落在各街巷的流动瓦子,更是不计其数。
赵莽和高进挤入人群,随人流缓慢向前挪动。
各座勾栏外边,悬挂幌子、竖立牌子,也有人站在高台,嘶声竭力地呐喊着,向游人宣传今日表演节目。
有上竿、趋弄、跳索、相扑、鼓板、小唱、斗鸡、说浑话、杂扮、商谜、合生、乔筋、骨乔、相扑、浪子、杂剧、叫果子、学像生、淖刀、装鬼、研鼓、牌棒、道术......
各种各样的演出,看的人眼花缭乱。
在瓦子里,靠表演为生的艺人,也分三六九等。
能进勾栏表演的,各有各的名号。
诸如小张四郎、王六防御、西山一窟鬼、小唱名角萧婆婆,这些人各有绝活,身价不菲,出入高官显贵府邸如家常便饭。
没名没气进不了勾栏,只能在路边支摊赚吆喝的,称之为“打野呵”,赚多赚少全凭运气。
赵莽俩人一路走来,“打野呵”者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遍布桑家瓦子各处犄角旮旯。
路边,有一对父子在耍刀枪、打拳,吸引十几个游人驻足观看。
赵莽拉着高进,站在一旁观望。
一通表演后,那十三四岁赤膊少年,抱拳向观众说了一番吉利话,然后讨要赏钱。
几个铜板叮叮哐哐扔进他捧着的瓦罐里,也有的把钱扔地上,更多的却是扭头就走。
父子俩坐在街边,数着钱币,小心收好,喝口水歇息会,准备下一轮表演。
赵莽摇摇头:“像这爷俩,一日下来也就挣口饭钱。
只这条街,类似表演就有十几处,没搞头。”
高进摇摇头:“功夫底子差,流于形式,行家看不上,游人不喜欢。”
赵莽琢磨了会,指着大街上乌泱泱人群:“你看看眼前情形,有什么想法?”
高进想了想,认真道:“人真的多,桑家瓦子名不虚传!”
赵莽一拍大腿:“人多,钱也多,这些可都是钱呐!”
高进一愣:“什么意思?”
赵莽摩挲下巴,嘿嘿道:“人家耍弄刀枪棍棒,咱俩也能耍!
人家能挣的钱,咱俩也能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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