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无妨,能突破腾龙军团中的重甲步卒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项渠的对手却是一名宗师境界的武将!
随着腾龙军团的进一步调动,张机双目微眯,在腾龙军团中的精锐与袍泽交替的一刹那,抓住那微不足道的空隙一勒战马,那匹仿佛从尸山血海中奔驰而出的汗血宝马打了一个响鼻,仰头发出一声高亢激昂的长嘶,惊得周边的秦楚两军战马希聿聿暴嘶悲鸣,四蹄发软,引发一阵骚乱,甚至有骑术稍差一些的骑卒直接被胯下战马甩下了马背。
人分王侯将相、士农工商,马自然也有高低贵贱之分。
如汗血宝马这种被称之为“天马”的骏马,自然是最高贵的那一批,就像是马中之王。
马儿们会根据马嘶声是否铿锵有力以及时长而判断同类的强弱和高低贵贱,这一声高亢激昂的长嘶便如同这匹汗血宝马自报家门一般,寻常战马自然惊惶,即便是项渠这位项燕的嫡长子所骑乘的千里良驹也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
而也就是这万马惊慌的刹那,张机胯下那匹汗血宝马猛然长身而起,驮着张机宛如一道红黑色的闪电般突向了那道不起眼的空隙。
当一匹汗血宝马加速冲刺的时候,即便是千里良驹也只能望其项背,而当张机单人独骑冲进腾龙军团的包围圈时,所有人第一反应都是茫然。
张机想要干什么???
但旋即,惊恐和震怒两种情绪瞬间涌入项燕的脑中!
张机想要干什么!!!
“渠儿,快走!!!”
意识到张机的目的的那一刹那,项燕抛下了身为主帅的责任,一声饱含父子情谊的怒吼在内力的加持下穿过了大半个战场传入了项渠的耳中,也传入了正在交锋的秦楚两军将士耳中,这一刻的他们都下意识看向了项燕目光所及之处。
那是一道阳光下的身影,骑着一匹“血马”,一袭在阳光下也不会反光,反而透着阵阵刺骨寒芒,与身后灼烈的阳光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项渠目光一凝,虽然听到了父亲项燕的怒吼,但他并不认为单骑冲阵有任何的可行性!
这已经不是那个一人可成军的时代了!
“床弩!”
项渠呼号着,虽然呼喊的是床弩,但周身无论是寻常弓弩还是床弩都在一瞬间向着张机集火而去。
不过弓弩手全部都在别处压制秦军,项渠身边的弓弩手只有零星的十余人,最具威胁的只有笨重的三架床弩。
叮!
方天画戟的戟身与其中一支足足有戟杆粗细的弩箭撞击在一起,张机手臂一顿,将这支射向汗血宝马的弩箭格开。
硬扛一发床弩,张机手臂微微有些吃痛。
在这种床弩被发明出来以后,如同南宫长万那般猛将也不敢再轻易冲阵,这么粗的弩箭接上一发不死也惨,也就是张机内外兼修,换个人手臂筋脉被震断是最起码的。
而张机也并不打算再给另外两架床弩射击的机会,将方天画戟横在马背上,双腿夹紧马腹侧身贴近地面,从地上捡起两根楚军的戈矛,径直投向那两架床弩的弓弦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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