奭亦在其中,浩浩荡荡仿佛要去打仗,好不威风。
薛白避到一旁,目光看去,正对上了人群后方的裴冕。
他礼貌地笑了笑,像是打招呼,对所有人打招呼。
裴冕则像是没看到他一样,目不斜视地跟在王鉷身后。
官员们走过,薛白便打算离开。
“薛白。”
杨慎矜回过头来,唤了一句。
走在他身后的侍御史卢铉不知道他会忽然停下来,正好撞到了他身上,被他瞪了一眼。
薛白面容平和,一板一眼地行礼道:“杨中丞有礼了,不知有何事?”
众目睽睽之下,他不打算让人挑出一点错处来。
杨慎矜则是一脸正气,语气凛然,道:“我昨夜亲自审讯了吉温,发现了被旁人所忽略的重要证词,与你有关。”
一瞬间,众人都惊愣了一下。
罗希奭心中暗恨,因为他就是杨慎矜口中忽略了重要证词的“旁人”。
裴冕眼神古井无波,心中已是惊疑,他自诩比谁都更想杀薛白灭口,如今尚且在忍耐,杨慎矜却为何忽然出手了?这种时候……
“既有此事,我定会配合调查。”薛白应道。
“明日午时,到御史台问话。”
杨慎矜脸色高深莫测,说罢背过双手便走。
身后一众官员纷纷跟上。
其中,侍御史卢铉回想着刚才这一幕,眉头深深皱起。
今日杨中丞不仅召了薛白询问,同时还招了杨钊……两人都是如今长安城风言风雨里说的,与杨中丞结了私怨之人。
在卢铉这种好不容易以权术晋身的人看来,当前的势态下,但凡知道右相的心情,都不该节外生枝。
杨中丞政绩极为出色,继承父职、掌管太府收支时,州县的征收调拨从不曾断绝。能有如此治才,绝非蠢人。
那为何要如此行事,暂时忍忍私怨不行吗?
到底有何深意?
“想不通,想不通……”
~~
薛白出了右相府,脸色依旧很平静,脑中却在不停思考。
他能够想象得到,吉温在那个大牢里一定招供了很多东西。
在严刑之下,配合着承认了与东宫勾结、窝藏死士,但也一定说了关于他的很多事。
“薛白,是这小子,我发现他是逆贼薛锈的儿子,所以他杀人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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