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暮看着小月儿这般模样，眼中划过一丝不忍，却又很快坚定起来，转头望向青袍老者道：“前辈所说，在下没有什么问题，不过，还是要请前辈给在下一些相信前辈的底气！”

虽说眼前老者乃是早在几百年前就闻名天下的绝世强者！但是他毕竟要离开小月儿很多时日，所以无论面对的是谁，他也必须要谨慎为上！大不了就回一趟儒道学宫将小月儿交给叶先生，不过是晚些时日去而已。对于已经晚了这么多年才敢鼓足勇气来到这里的周清暮，实在是不差这些日子了。

青袍老者闻言轻笑一声，开口道：“虽说你比儒道学宫那些老狐狸要差上不少，但单从谨慎这一点而已，也倒算是有模有样了！也罢也罢，接好了！”

话音落下，青袍老者袖中飞出一点寒芒，朝着周清暮飞来。

周清暮见此一幕，连忙在手中凝出真气去接。紧接着，他便在自己手中，看到了一截剑尖。

周清暮见此有些疑惑，青袍老者却是开口道：“此乃老夫取自自己剑道根底的一截所化，若是老夫违反约定，你大可捏碎此物，让老夫直接跌落成个普通剑修，没个百来年恢复不了的那种！若是不信，你可自己运转剑意一试便知。”

周清暮闻言只是握住这截剑尖稍加感受，便从中感受到一股从未有过的极强剑意。

很快，周清暮将这截剑尖收入袖中，抱拳行礼道：“多谢前辈！前辈不愧为几百年前就成就天下剑道第一人的强者，气度果然不凡，此等关乎身家性命之物竟也是敢就这般交于在下手中。”

接着，周清暮顿了顿，又开口道：“容许在下再在这里陪上小月儿一会儿，时机一到，在下自会马上离开！”

青袍老者这时没来由地自嘲一笑，望向屋内的老旧天花板，喃喃自语道：“剑道第一人？不过是被所谓大义绑架上制高点的走狗而已。”

————

夜晚，周清暮陪着小月儿一同坐在屋檐下，看着头顶的星光璀璨。

小月儿紧紧抓着周清暮的手，一刻也不肯松开。在不久前才被周清暮取名为“周念月”的小姑娘的一阵沉思之后，终于鼓起勇气问道：“小暮哥哥，你到底要去哪里啊？什么时候回来接月儿？”

“小暮哥哥要去见一个很重要的人，可是那个人所处的地方又很危险，所以小暮哥哥不能带你去。哥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或许十天半个月，或许十年八年。所以，月儿要听话，乖乖等着哥哥回来。若是哥哥有很久都没有回来，那月儿就好好学老先生的剑术，争取以后变成一个比哥哥还厉害的人！”周清暮不敢回头看小姑娘的眼睛，所以只是看着那片正在逐渐黯淡下去的星光，如实道。

他没有隐瞒实情，因为他知道自己此去很可能是有去无归的下场，所以周清暮若是此时不如实说出，而是选择隐瞒。恐怕周念月会因此记恨他一辈子！

只是周清暮这些话刚刚说完，小姑娘就怔怔地望着他，眼眶之中满是正打着转儿的眼泪。

好几次小月儿看着将自己于深渊之中救赎而出的那张脸庞，努了努嘴，想要开口说些什么，话到喉咙却又说不出了。

待得天色越来越晚，小姑娘眼含泪水靠在周清暮的身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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