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血，刚好能在我这小师弟彻底了断生机之前唤醒老圣人的残魂。活是肯定能活下来的，不过我这小师弟日后的修炼之路，恐怕是要遭罪了！”

林程双闻言之后没有再回话，而是一将一双美目落在那白发男子的身上。

倒是杨照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下意识地也从腰间取下那很多年未曾换过的酒葫，大口饮下。

时间很快过去，那留在周清暮表面的金色液体如今亦是几近消失。而他身后，那本就虚幻的老僧，如今更是显得苍老。

“贫僧至此，已经尽力。现在的小施主已是被我侥幸拉回几分生机，至于何时醒，还需看这冥冥造化了。”老僧最后抬起苍老手掌对着这天地念了声佛号，留下最后一句话，化作金色光点逐渐消散。

众人皆是拜别这位到死都还在为后世之人留下福泽的老圣人，最终又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那如今仿佛老僧入定一般的白发青年。

只见周清暮眉心处那朵金色莲花虚影，在这个时候轰然破碎，再无半点气象。

饶是那斗笠剑客忽地伤感起来，举头望向那悠悠苍天，轻声说道：“人生几度秋凉啊！”

一字一句落下，这位斗笠剑客的分身也在这个时候溃散。

但是杨照与林程双皆是没有发现，在周清暮的空洞眼眸中忽然有一抹绿光转瞬即逝。

但这个时候，从来一袭素衣的林程双好像察觉到了什么，猛地转头望去，只见在不远处的湖面上，站着一位黑袍中年男子，正是那黑潭之主。

只不过如今这位黑潭之主的身躯上，被一柄剑气刺穿了身体，鲜血不断滴落。虽说并未有生命之危险，但哪怕是他在接下这一剑后，也要修养许久。

林程双的漠然眼眸落在了那黑潭之主的身上，那天地犹存的妖皇之威，让得这位年岁已高的黑潭之主亦是心生颤抖。只见她隔着百里遥遥说道：“我已看到过去，虽说你黑潭今日动了我的人，但错不在你。先前那人类已出手教训过，你黑潭也损失惨重。若有悔改之心，且带着你黑潭残余前往边境吧。若是不然，我今日不介意让北溟少一个黑潭！”

虽说林程双的话语之间似是不愿再挑起纷争，但任谁今日都看得出来，这位妖族新晋妖皇，现在很生气！

黑潭之主轻叹一声，仿佛在今日苍老了很多，最后遥遥一拜，“我代黑潭，谢过妖皇大人今日恩情。”

此后，北溟黑潭蛟族全族赶赴边境，再不见昔日余威。

其实这位北溟之主心中清楚，哪怕是这位龙皇之女嘴上这般说了，也未必今日就一定会出手杀他黑潭子民。如今式微的北溟，不能再少一份传承。但在她的心中，又实在难以为近乎付出生命为代价的周清暮咽下这口恶气，自己的心里也的确很是生气。

所以北溟之主今日所做既是承了这份恩情，又算是给了这位新晋妖皇跨过心坎的机会，也算给了自己一个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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