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衣街东头的当铺,郑夫人这时候去那儿,自然不是闲来无事。
“……没,就瞧瞧!”
郑夫人敷衍道,抬脚便往正屋走。
卫湘君追在了后头,“师娘不会是去当金银吧?”
“你想多了。”
“您不知陈记最会克扣?”
郑夫人只得站住,“我平日也不带那些,本就为了应急。正修堂如今开不了门,也不知后头会如何。咱们家能撑住,可大夫和伙计们都要养家糊口,人家跟着你师父辛苦那么多年,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亏待。”
“师娘当了多少?”
“还……没呢,他们给的价太低。”
“您那些好东西,不是说过,日后全归了我。我没点头,一钱都不许卖!”
卫湘君不高兴地道:“再说,我才是东家,亏不亏待,自是我说了算!”
“我不是怕你为难吗?”
郑夫人转过身,替卫湘君捋了捋额前碎发,“你跟你娘一个脾气,有什么事只搁在肚子里,不肯说出来。”
“我可不是我娘……”
卫湘君说话间,目光无意中扫到院门那儿。
有人轻轻地推开了门。
碧雪刚将盆中的水泼到台阶下,瞧见珍珠她娘进来,脱口问道:“婶子怎么过来了?”
卫湘君不免多看了几眼。
这才几天工夫,珍珠她娘头发已全白,人还佝偻着,整个人老了不止十来岁。
“婶子,珍珠她……”
“碧雪!”
卫湘君立马叫住碧雪,转头又对郑夫人道:“师娘,上回西府送来的衣裳还堆在柜子里,不如您带碧雪帮我整整?”
与卫湘君对视一眼,郑夫人拉上碧雪,一块进了卫湘君的屋,还特地将对着院子的窗户都关了。
“姑娘,我是来帮珍珠还愿的。”
珍珠她娘走到卫湘君跟前,抖抖索索递来一只小荷包,“那丫头脑子清楚的时候,总念叨欠了姑娘和郑大夫。这里头是她这些年攒的私房,我没敢让她哥知道,本来想留着急用,可到底用不着了。”
阿寿正好奇在瞧,被卫湘君一个眼神警告,抓了抓脸,一溜烟跑到别处去了。
“既是珍珠心意,我便收了。对了,珍珠是怎么咽的气?”
卫湘君这几天就一直没想明白。
都是骨肉至亲,刘家母子如何忍心,将还剩一口气的珍珠用草席裹了,扔去乱葬岗。
若珍珠没被一个帮人背尸的好心乞丐瞧见,若她没在昏沉之时说出“正修堂”三个字,指不定已经成了野狗口中之食。
珍珠她娘被触到伤心处,捂着嘴哭了出来,“那天姑娘离开南门巷,她还醒了一时,可后头就不成了。珍珠走的那晚,我睡得实,早上醒来,她哥便说人已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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