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的仵作过来,将尸体移了出去,宁宴翻着草,在稻草的堆里找到了一根头绳。
红色的很旧很脏的头绳,她看着有点眼熟,便一起收了放在布袋里。
除此以外,现场没有留下任何凶手的痕迹。
她只能出去查看死者手指缝,令她惊喜的是,死者右手的手指缝里,有碎肉屑和血迹,另一只手的指甲则脱落破损,地面也留下抓痕,应该是死者死前太过痛苦,而狠抓的地面。
仵作将尸体带回去了。
大家跟着郭叔和杨婶回到他们的家,他们的长子今年十三岁,正浑浑噩噩地扶着自己的母亲。
所有人都看着宁宴。
“凶手是个变态,癖好很明显。”宁宴告诉大家,“从死者的状态来看,我有三个结论。”
衙门里来的几个捕快宁宴不认识,但都比较认真地在听。
“第一,从凶手锁定目标,骗走目标,以及侵犯和杀害死者,这整个过程非常娴熟,我判断凶手不是第一次作案。”
听着的人都变了脸色。
不是第一次?“那是第几次?”
“可,可城里目前没有人报案。”一个面生的捕快道。
宁宴颔首,“是。你们可以发公文去领县询问,另外……”她想到了什么,等会儿她要去确认,“城里有不少无父无母,无家可归的小乞丐,可以作为重点排查对象。”
众人恍然大悟,小乞丐……死了也不会有人发现。
“第二,死者右手指甲留有肉屑,应该是抠抓了凶手,并在他皮肤上留下至少两条抓痕。”
按照现在的季节来分析,宁宴道:“抓痕很可能在凶手的左手手背。也不排除在脸和脖子上。”
天气很冷,凶手没有裸露的肌肤,死者挣扎中抓到对方,大概率可能会在手背和脸颊,但又因死者年纪小胳膊短,触碰到凶手脸颊的可能性要比直接挠着手背的可能性小。
所以宁宴有这样的推测。
大家都默默记住了。
“第三,”宁宴将拓下来的脚印给大家看,“死者穿的是一种厚底的皮靴,从鞋码来看,身高应该在五尺六寸左右,男性,走路时右脚后跟用力更大,鞋子的右边磨损也更多一些。”
大家都凑过来观察脚印。
“你几位是新到衙门的捕快?”宁宴见几位捕快面生。
四个人年纪都不大,一起回应着使劲点头。
“我们是裴将军嘱咐招进衙门的,”一位皮肤白个子最高的年轻捕快道,“现在做事还不熟,让宁镖头见笑了。”
宁宴回道:“都是从无到有,有个过程。这样,你们先按照我刚才提到的几项去排查,有线索随时来和我们交流。”
几个年轻的捕快立刻应是,起身走了。
郭家的院子里,郭叔颓丧地耷拉着头,杨婶则在房里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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