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公主听到她这话,心中一乐,刚喝进嘴里的茶水差点喷出来。
“谁说不是呢,这个辛氏,我老婆子以前倒小瞧她了。”
顾定方这个长孙,打在襁褓里就养在她身边,是她亲手调教,亲眼看着一点一点长大的。她对他可太了解了。
这孩子打小心思就比同龄人缜密,学东西也快,一点即通。可以说样样拔尖,是个千年难得一遇的奇才。只可惜一点,这孩子性子独僻,脾气冷硬,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烟火味儿。
俗话说得好,至刚易折。为了孙子这个脾性,起初她没少想法子,结果却收效甚微。没办法,只要孙子一旦认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反正她是拿他一点辙没有。
就拿今天来说,顾定方上午受伤一进书房,她就接到了消息。可是,她能怎么办?
难道要她这个祖母,舍着老脸亲自去砸门不成?还好还好,现在有人代她做了这事。
其实她早前也想过,她这孙子太过强硬,完全没必要娶一个像菟丝花一样,漂亮又缠人的妻子,而是需要一个敢跟他叫板、敢跟他唱对台戏的人,时不时从旁规劝着点他。
没想到,阴错阳差的,这辛氏还真就是这么个性子。
思及此,大长公主放下茶盏会心一笑:“这世间的事啊,从来都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随他们闹去吧,我老婆子年纪大了,不管喽。熄灯睡觉。”说不定打着闹着,她的方哥儿身上还真能生出几分烟火味来。
另一边,被大长公主寄予厚望的辛怡,自然也没有让她老人家失望。
有了沐风的加持,不一会工夫,书房门就被撞开了。但是那小子怕被他家主子扒皮,溜得那叫一个快,一眨眼就没影了。
辛怡领着莲心摸黑闯进去,点上灯,就见顾定方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双目紧闭。而衣服上,被褥上,到处都是刺目的红。
看到这情形,莲心吓得腿一软,差点瘫在地上。
“小、小姐,世子这不会已经死了吧?”
辛怡回头剜她一眼:“别胡说。”她明明没有刺中要害。
话虽说得淡定,辛怡心里其实也打鼓似地,扑通扑通跳得极快,她走过去的脚都是软的。
三两步扑到床边,出于职业习惯,辛怡伸手去探顾定方的鼻息,还有气,只是睡着了。
辛怡心里又气又急。
“顾定方,不用你吓我,我告诉你,你要是敢死,我转头就找个比你好的男人改嫁了。”
“不对,我不嫁人了,我花钱买一堆的美男子,我都养在怡心院里,见天换着个的宠幸他们,我气死你。”
辛怡骂着气不过,伸手去打顾定方垂在外面的手臂,触手却一片冰凉。一向温热,骨节分明的大手,无力的垂在床边,任她怎么拍打都没有反应。
联想梦中顾定方去世时就是这般,一身的血,软绵绵地倒在地上,任她怎么哭喊都没用,辛怡心一酸没忍住,把脸埋进他宽大的手掌里,眼泪如泉水般涌出,将掌心濡湿了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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