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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先生!我要进去了!”
她拧了拧门把手,没有锁,能够轻而易举地推开——
浴室里并未氤氲着热汽,地面淌着一层浅浅的水渍,倒映着昏黄的灯光。有什么东西在反射着光线,照得天花板波光粼粼。
嘀嗒、嘀嗒,流水声不停地滴落着,混杂着缓慢的,让人起鸡皮疙瘩的爬行动物蠕动的声音,沙沙的,仿佛破茧而出的蚕蛹……
纤长的尾巴垂挂在浴缸边缘,熟悉的墨绿色鳞片颜色变淡了些,仔细一看,那上面覆盖着一层半透明的薄膜,尾巴尖尖不停地磨蹭着浴缸壁,那一层薄膜欲掉不掉地挂在上面,滴滴答答地滴着水。
萧星星总算知道这浴缸壁上的凸起都是什么作用了——德拉科先生正躺在鱼缸里,漫过身子的水面上浮着零零碎碎的薄膜,他双眼紧闭,浸湿的黑发贴在脸上,额上两个凸起的小尖角仿佛隐隐发光,她竟从那张脸上看出些难受的神情。
“唔……”
水底下有东西在伏动,拍打出几丛小幅度的水花,水面浮起尾巴的下半段,又沉下去,荡出层层涟漪。
他正在蜕皮……萧星星愣在浴室门口,面对这样的情况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她看到地上倒着一个空瓶,捡起来一看,发现是蜕皮软化剂。软化剂是他常用的应该没问题,但在后面的注意事项里明显写着一项「请勿在喝酒后使用,否则可致醉酒状态加重。」
“……”
得了,她的猜想没有错,要是再晚进来一些,真的要酿成醉酒溺死在浴缸里的社会新闻了。
虽然知道不能继续让他在浴缸里躺着,可是仅凭她这小胳膊小腿的也没办法将人扶起来,这下该怎么办才好啊……
…
德拉科做了一个梦,梦里的他回到了孩童时代,那大概是很久之前了,见到了早已过世的母亲。
那时候他第一次经历蜕皮期,浑身痒得厉害,不知道该如何把该褪下来的皮蹭掉。痒得受不了的时候,母亲才会出手帮助他脱掉身上的皮,动作轻柔,让他怀念不已。
这是母亲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帮助他蜕皮,从此以后的每一次蜕皮都是自己熬过来的,早已习惯了这种抓心挠肺的瘙痒。
母亲在梦里出现,那双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尾巴,柔软的指腹一点点蹭开开裂的软皮,以极其轻柔的力道将这层软皮从尾巴上剥下来。
爬行动物的蜕皮是极为隐私的事情,刚换的鳞片也会比平时更柔软一些,连接着神经,任何的触碰都能引起反应神经的颤栗。
“唔……”
母亲的脸在梦中淡去,那双手却并没有移开,在鳞片上抚摸,勾勒着每一块的形状和边缘,并不带有暧昧的味道,但在这种时期下,他还是无意识地甩动着尾巴,勾住了那双手的手腕,想让她离自己远点。
“……先生,你……坐起来一点吗?”
模模糊糊的女声闯入脑海,他听懂了,并且配合地从浴缸里坐起来。
哗啦啦——水流从身上倾泄而下,水温不热,但他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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