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苦和悲惨,但还要让人一无所有,哪怕是鲜活的年轻的生命。
“这有没有说那动迁是什么时候?”
“动迁?”
“噢,就是拆迁。”
“九号吧,下个星期。反正这几天拆迁队的人都去河头了,几卡车的人呢。”
丁阿姨显然门清的很,“这家做拆迁的,都是从外地请人,效率非常高。”
九号?
今天一号,那不是只有八天?
也算是赶巧了啊。
安排一个学生借读住校,对张浩南来说并不难。
如果不是关键信息提醒到了张浩南还有这事儿,他也不会刻意去回忆樊老头儿的苦难。
但既然想起来并且又遇上了,那抬抬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丁阿姨,那我就住到九号。”
“住这么久啊!”丁阿姨一脸惊讶,“小张你不简单啊,肯定是有钱人家的。”
“哈哈,我就是个败家子,只会花钱,不懂赚钱。”
“哦哟~~你爹爹不骂你啊?”
“他赚那么多钱,最后不还是给我花的?早一点晚一点的事情。”
说着,张浩南又摸出两张旧版现钞,两个阿姨一人一张:“谢谢两位阿姨陪聊啊,这小南湖的河鲜,果然不错。”
“哦哟~~小张有没有女朋友啊?要不要阿姨帮你介绍两个本地的?”
“唉,不瞒丁阿姨,我早就订婚了。唉……”
“有钱人家是这样的嘛,联姻本钱大,正常,正常~~”
丁阿姨显然熟络得很,一番安慰之后,又委婉地暗示只要愿意,本地良家她还是认识不少的。
这一刻,张浩南有点明白西门大官人认识王婆的妙处了。
有了王婆,还怕没有金莲?
可惜,自己不好这口。
无福消受了。
不过在“小南湖”宾馆这里,的确就打听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比如说想要低价采购农机厂的某些机器,找谁最管用,回扣什么档次,那真是五花八门又清清楚楚。
甚至不仅仅是农机厂,大半个濑渚县优质生产单位,谁管什么能管到什么程度,在这里都能问出来。
这样的事情,放二十年后想都不敢想。
甚至不要二十年,三五年以内,提着猪头找不到庙门就已经成了常态。
托关系是一笔费用,找到能托关系的掮客,是另外一笔费用。
所谓关系,就是能保证你在求人办事的时候,把好处送出去的渠道。
在这个承前启后、承上启下的年生,野蛮的生态多多少少还带着点原生态。
张浩南感觉还是挺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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