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人这么一提醒,众人纷纷发现那个肤如凝脂、腮若桃李的新娘子,脖颈上有一道深可见骨、血肉模糊的勒痕。
在那么深的一道勒痕下,绝不可能有人能活下来。
再仔细看,新娘子衣领下那大红的一片,哪里是嫁衣的丝缎,分明就是干涸的血迹!
“啊……这是个死人!”
“会动的死人,那是鬼啊!”
惊惧的尖叫声,瞬间响彻整座府邸。
宾客们慌不择路从前厅跑进院子里。
还有胆大的躲远了,又伸头回看。
女眷们更是吓得躲在角落里,缩成一团。
唯独早就吓得腿软,挪不动半步的李安临和李母,还留在原地。
新娘子木然转头,看向李探花那早就吓得血色尽失的脸。
“我怎么不是瑶娘?临郎,你告诉他们,是明月巷的瑶娘好看,还是青花巷的瑶娘好看?”
“我……我……”李安临看着眼前这个明明早已死透之人,几欲昏厥。
明月巷在城西,青花巷在城东。
众人皆惊,又不是打牌凑对子,怎会有两个“瑶娘”?
新娘子见李探花答不上来,转头看向摔在屏风旁,半天都爬不起来的李母,“婆母,临郎进京读书赶考,我日夜侍奉在你跟前,从不敢有丝毫懈怠。”
“他高中探花,将你接进京城,你说不日便会来接我,我以为你说的是真。没想到接来京城,竟是将我骗到青花巷,让我这明媒正娶的嫡妻去做他外室。我抵死不从,你便让他把我灌醉,用红绸将我吊上房梁生生勒死……婆母,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
“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是宣平侯府,都怪那宣平侯府!瑶娘,你有怨气就找那宣平侯报仇!是他、都是他仗势欺人,硬让子成娶他家姑娘,不关我们李家的事!”
李老太太已经骇极,只顾推脱,明明是自己为求荣华富贵、攀附侯府,事到临头,竟将所有过错全都推到毫不知情的宣平侯头上。
在场宾客有不少是冲着宣平侯面子来的,听到这话,对李家鄙夷至极。
新娘子笑出声来,她鲜红的身影忽然站起身,无需丫鬟搀扶,自己走到李安临面前。
看见瑶娘那张艳若桃李,却早已死透的脸,放大在自己眼前,李安临只觉得一股森然的寒气,从脚底直冲上脑门,他吓得牙齿咯咯直响,“瑶、瑶娘……我……我……”
“临郎,我在棺材里睡得好不安生,那里好冷。你和婆母都来陪我,替我暖一暖可好?”
随着这声话落,只见“噌”的一下,门廊下大红的喜绸,忽然燃起火来。
“是、是鬼火!大家快跑啊,被鬼火沾上,死路一条!”
院中不知谁叫了一声,宾客们不敢再多看热闹,所有人一窝蜂似的往外跑。
而被留下的李安临和李母,因着这团鬼火,一口气没提上来,两眼一翻,竟生生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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