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保不会有恶人,再借鬼怪之名肆无忌惮作恶。
现下她有意引导围观百姓当众讨论此案,便达成了她此行目标的第一步,先将“厉鬼作祟”的说辞,当众释疑,让平头老百姓都能听懂是怎么回事。
周贵听着众人的讨论声,脸色变了又变。
到这地步,他还想再垂死挣扎一下,他高声道:“大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小民就算存心想害付家人,也不会搭上自己性命,他们五口人死的时候,小民和这些伙计就在旁边,小民何德何能,能驱使天雷想劈谁就劈谁?大人,小民冤枉啊!他们的死,确实与小民无关啊!”
他这话也是在场不少人心底的疑问,当日这斩龙坡上,不止死者五口人,还有商队里百余号人,怎么偏偏就能劈中付家五口?
“你确实不能驱使雷电劈谁,可你却有法子让不该死的人避开雷击。”姜月兰冷笑,转头命令:“来人,把这雨棚撤了。”
跟她从京城来的随从,都是手脚麻利的,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将那简易的停尸棚拆个彻底。
于是,所有人都瞧见了,五个死者所处的位置。
“斩龙坡临近戈壁沙漠,多砂石,最易招雷电,而此处,是这片地方,地势最高处。雷雨天气里,站得越高最容易被雷劈中,此乃其一。”
“至于其二……”
她转身朝在座的慕怀安郑重揖礼,方对着人群道:“这位便是当初京城那两桩命案的办案人,慕少卿。当初京城两桩雷击命案,审结之时,慕少卿特地命人,在东山贴了一份告示。”
“告示上告诉东山采药人雷雨天气进出东山的禁忌。一,雷雨天尽量莫去最高的地方。二、一旦出现毛发竖立、发肤刺痛之状况,若所处位置位于最高处,且地面干燥,则就地平躺。忌多人聚集一处,忌迈步行走,直至毛发不再竖立为止……”
“方才周贵亲口所言,商队到达坡顶,狂风大作。他催促商队之人赶紧走。而恰在此时,付家的马却出了问题……”
“马是这么巧,在此时出问题的吗?当然不是。若本官是周贵,先将商队不相干之人,悉数以‘赶路’为由,支去低洼之处,他本就是经营草药行的东家,对药草自然熟知得很,此时,他只需让马匹闻些特制的药草,便能使其躁动不安,就可借此令付家五口停在山顶处。”
“而后,他再使人怂恿付家五口下车。付家儿子是垂髫小儿,若遇雷击,在雷击之前,毛发定会先竖起来。此时他只需告诉其余几人,如此异象恐是有鬼怪作祟,让他们挨在一起。”
“在雷击前,那五人在最高处,奔跑、还聚集在一起,当初慕少卿在东山所贴远离雷击的告示,皆成了他的杀人方式,等到雷劈下来,便是五人绝杀之局!”
姜月兰的声音不疾不徐、铿锵有力,将推断的过程,条理分明的娓娓道来。
话落,现场鸦雀无声。
周贵全然没想到,姜月兰连这等细节,都能推断出来,脸色终于灰败下来,整个人瘫在地上。
姜月兰看他一眼,走到那些伙计面前,垂眸看向他们,语气威严地道:“本官最后给你们一次机会,要不要实话实说,全凭你们自己掂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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