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不好的心思,至少也会收敛一番。
但是他不知道,蠢蛋的恐怖之处,就是你拐弯抹角说出来的话,他根本听不懂。
所以听到洛成的话,姬涅不仅没停下来,还在心中嘲笑洛成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什么,
“先宣王时,虢武公勇于任事,众公卿贵族皆称赞他为文公之后又一宰也。
武公薨后,寡人任命他的嫡长子虢石父继承他三公的地位。
虢石父勤于政事,人品贵重,不慕名利,实在是寡人的洛文公。
寡人怎么能忍心剥夺他的尊位呢?
卿事寮中卿官已满,这些官职都不足以匹配你的身份地位。
寡人希望你能担任太史寮的长官,将国家的史册交到洛侯的手中,寡人才能放心啊。”
洛成正举杯的手一顿,面上一丝表情也没有,眼底不禁闪过一丝怒意。
姬涅用官职来打压自己,他并不在意,这不过是逞口舌之利罢了,对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造成不了多少影响。
但虢石父,为人奸佞乖张,善于奉承,贪图获利,实在是个大大的庸臣。
姬涅竟然用洛文公来作比。
这可是洛氏族中仅次于始祖素王的先祖。
姬涅自己可能不清楚,由于姬昭的存在,洛氏对祖宗的名声是极其敏感的。
所以今天他所说的,这是洛成不能容忍的!
王太后齐姜与王后申姜从姬涅张嘴说出洛文公,就感觉不妙。
他们齐国世代与洛国通婚,对于洛国对祖宗的重视程度很是了解,知道姬涅犯了忌讳。
“良人。”
洛姜有些担忧的握住了洛成的手掌,从手背上那紧绷的肉与暴起的青筋,她知道这件事洛成肯定忍不了。
果然,洛成轻轻反握她的手,松开长身而起。
仿佛心中半丝怒意也没有,依旧是那副完美的、风度翩翩的、任谁来也挑不出半丝毛病的礼仪,他向姬涅行礼道:“王上,先王曾经说过,对待圣贤要向对自己的父亲一样恭敬。
臣的先祖洛文公,是昭王息时期的重臣,一生功勋,昭王以经天纬地之能,赐谥‘文’,素王之后,一人而已。
您以虢武公作比,臣心中虽不快,但虢武公毕竟威名赫赫,有大功于邦周,臣便不复多言。
但虢石父者,谄媚祸主之辈,蝇营狗苟之人。
臣的先祖是一块无暇的美玉,虢石父便是路边随处可见的碎石。
洛文公如同那姣姣的皓月啊,虢石父只是野地中的浅水湾,有幸映照文公的影子,已经是上天赐予他的恩典了。
臣远不如先祖文公,尚且不愿意与这等人生活在一片青天之下,更何况文公呢?
王上,用虢石父这样的人与文公作比,是对功臣的羞辱,这难道是圣王的作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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