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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师姑娘终于如释重负地暗松了口气,一边熟练地应付着赵官人吃豆腐的手,一边替他穿好衣袍。
亲自将那赵官人送下了阁楼,一直送到了院门口。
看着那辆马车在一票带刀护卫的簇拥之下,渐行渐远,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旋及又快步朝着阁楼赶去,径直登上了楼,就看到了面色枯槁,眼圈有些发黑,整个人的气质有些丧的周郎。
双手颤颤巍巍支撑着身体,正吃力地从床底下爬出来。
“周郎,你这是……”师师姑娘不禁心中一慌,赶紧搀起了周郎。
“我感觉我浑身都疼。”周郎此刻心如止水地,面如死灰地喃喃低声道。
疼的不光是肉体,还有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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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周先生就这么走了?”
提着灯笼的绿绮,打量着那渐行渐远的周郎,小声地朝着身边的师师姑娘问道。
但听得师师姑娘幽幽地一声轻叹,摇了摇头。
“走了也好,毕竟周郎也是折腾了大半夜,想必也已是身心俱疲。”
婢女绿绮抬眼看向师师姑娘,就看到了一脸落寞而又显得有些消沉的她转身朝着院中行去。
绿绮几次想提醒姑娘,周郎那位老帅哥忘记写下献给姑娘你的词了。
最终考虑到姑娘情绪不高,身为心腹婢女的她还是决定回头再提醒。
大半夜地回了府,听闻婆娘和小妾都已经睡下了的周郎暗松了口气。
决定一个人前往书房休息,毕竟在床底躺了半个晚上,着实已经四肢发麻,筋疲力尽。
实在是没有精力半夜再折腾,毕竟终究是年纪大了。
可躺在书房里的榻上,周郎怎么也睡不着。
脑子里边全是关于今夜在床底下听到的各种声音,不论是正经的还是不正经的。
仿佛都一直在脑子里边回荡不停,让他心如刀绞之余,又忍不住觉得刺激。
这种刺激,当然不是说他喜欢在床底一边偷听一边美滋滋。
而是这种刺激,让他感觉自己那枯竭的灵感开始勃发,才思犹如泉涌。
呆呆地躺在榻上,直勾勾地看着天花板半天,终于控制不住了。
干脆翻身坐了起来,走到了案几跟前,点灯,然后开始砚墨铺纸,奋笔疾书起来。
不多时,一首详细地述说了今夜自己在师师姑娘床底所见所闻经历的诗词顿时跃然于纸上。
用的乃是《少年游》的词牌,但见他笔下的文字写道。
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手破新橙。锦幄初温,兽烟不断,相对坐调笙。
低声问:向谁行宿?城上已三更。马滑霜浓,不如休去,直是三人行……咦,不对劲。
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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