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是调任广南西路而已。
指不定隔上一段时间,那位气一消,也就会召周先生回东京了。”
“若是其他事情也就罢了,可这事怎么可能那么轻易让那个人消气?”
师师姑娘幽幽一声长叹,犹豫半天,一咬银牙站起了身来。
“不行,我得去送一送他。”
“小姐你……”
“快去让人准备车马,我这便梳妆更衣。”
师师姑娘已然毫不犹豫地朝着梳妆台走了过去。
绿绮无可奈何地翻了个可爱的白眼,悻悻地动了动樱嘴,无声地发着抱怨,快步朝着楼下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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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汴梁城外,周邦彥与一干故旧友人挥泪撒别之后。
骑着一头驴,由着亲随赶着一辆牛车,随行不过三五人,便这么开始了漫长的贬谪之旅。
看着身后方向那繁华到令人发指的东京汴梁,再看前方,则是那未知萧瑟的前程。
周邦彥不禁悲从中来,不可断绝。
抬起了手,拭了拭眼角,两腿一夹,咦?……
一低脑袋,周邦彥一脸黑线地看着身下那头死倔的驴。
这头畜生啃了好几口草,这才慢慢悠悠地迈着它那比牛还慢的步伐,晃晃悠悠地朝前而行。
“唉……连头驴都来欺辱周某,人生当真一点也不快活……”
周邦彥抬起了脑袋,仰天一声长叹,却也不敢耍鞭子抽,惹毛了驴到时候给自己一口。
又或者是干脆耍死赖往地上一躺发脾气,自己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斯文人,难道还能扛着驴走不成?
之所以不骑马,因为那玩意金贵得要死,他周邦彥虽然在文艺界声势极大。
但是经常流连于勾栏馆阁,虽然有很多时间会有许多爱慕他才华的小姐姐投怀送抱,不需要花钱。
但是,作为大宋骚人墨客的表率,兜里有了两钱就会去浪。
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储蓄观念,去置办一匹死贵的骏马作为座骑。
能够骑上驴,好歹有个代步工具,当然,更高档一些的,就是骡子。
可惜那玩意的价格,足可以买上几头驴。
骑着这类似于后世二手奥托级别的座驾,晃晃悠悠地沿着官道渐行渐远。
足足又行了十余里地,周邦彥突然注意到了前方官道旁,停着一辆颇为熟悉的马车。
这让周邦彥不禁老心肝怦然一动,下意识地扬起了鞭子催促身下的座骑。
一鞭子下去,就感觉自己骑的不是驴而是特娘的烈马,要不是一旁的亲随及时扯住。
这位名震天下的诗词大家,指不定就会成为这头哺乳纲奇蹄目马科马属驴亚属,脾气温顺而又倔强地长耳畜生掀下背的倒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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