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崇沉默。
“看来你已经认同了我的观点,那我们继续。”
水鬼点了点头,斟酌片刻道:“据我推测,你的心境问题是两个原因导致,第一个是良知与言行之间所产生的矛盾。”
“良知与言行?”
许崇喃喃,眼神有些异样,“怎么说?”
“你认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还有追求,根本不值得被百姓敬重,更不值得被他们报答。”
“所以才有了那次悬梁未果。”
“所以你在当上典史后,才会刻意的去疏远百姓。”
水鬼不留任何余地,将许崇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情绪直接抽了出来,赤裸裸的摆在了明面上。
许崇却是越听越纳闷。
水鬼说的没什么毛病,如果他还是原先那个许崇的话,那这一点确实能成立。
可他不是啊。
悬梁又不是他干的。
至于后来对百姓的刻意疏远……单纯是想摆脱原身的人设罢了。
还好还好。
将责任统统推给原身后,许崇心里松了口气,面上仍保持着凝重:“天性如此,这个没办法,你还是说第二…”
“天性如此?!”
水鬼厉声打断,“你到现在还觉得自己做的很对?”
许崇被这突如其来的严厉噎了一下,弱弱道:“不对么…”
“你!”
水鬼一指许崇,似乎被气的不轻,咳片刻后又颓然放下,“算了,对错也不是我能定论的,我跟你说说你父亲吧。”
“他?”
许崇一听,立马打起了精神。
“他在沧泷的事迹,你应该在孙莜蓉那儿了解过。”
水鬼的语气有些低沉,带着一股缅怀的味道,“据我所知。百姓拥戴他时,视他为再生父母,痛恨他时,日夜咒他横死。”
“可他从头到尾,都不曾动摇过半分,始终我行我素。”
“我问他为何如此,他说他只是在做他想做的事,做他认为对的事,百姓如何待他,那是百姓的事。”
“当时我并不理解,直到他毫不犹豫的抛下沧泷县的百姓,选择赴死来保全你。”
“永远做当下认为最正确的事,该舍就舍,有始有终,不为外物所动。”
“我想,这才叫真正的良知。”
知行合一?
许崇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我大概明白了。”
“那就好。”
水鬼满意的颔首,继续说道,“第二个原因,跟你的武道境界有关,而且这个原因又会加重第一个原因…你现在是通脉四重?还是五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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