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到了晚上八点,陆清时这一整天都没有给她打过一个电话,发过一则消息,姜浅就知道,她闯祸闯大了。
陆清时教养她的这些年,对她基本都处于放养状态,凡事只要不是太过,他基本都能睁只眼闭只眼任她去,但唯有一条。
女孩子在外面,再晚十点前都必须要回家。
曾经高中的时候有一次,她和班上同学出去唱歌,当时手机没电了,她没有告诉陆清时,又因为玩的兴奋,结束已经是半夜十二点,她和同学走出ktv的时候,看见马路上车子大半夜拥堵的厉害,许多警察和保镖模样的人,在对着过路的车子一辆一辆检查。
后来她才知道,那晚陆清时为了找她,出动了陆家和半个江城的警力,怕她被绑架,或者遭遇什么不测,飞机场火车站和码头都发了她的照片,最后在ktv门口找到她的时候,那是她第一次见陆清时这么生气。
她被他抓回了家,写了一晚上两万字的检讨,她一边哭着一边反复向他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
所以姜浅现在就算再不想回家,她也没有那个胆子,在时针慢吞吞走到九点的时候,她还是硬着头皮收拾了东西。
九点五十分,她打开了家里的密码锁。
客厅里很安静。
一个人都没有。
姜浅换了鞋进去,看见书房门缝底下透出来的暖色灯光,她知道陆清时在家。
她不回来,他难得不问,只在家等着。
姜浅把包放下,头皮已经发麻了一路,到了这一刻,其实已经谈不上多少紧张,反正刀架在了脖子上,伸头缩头都是一刀,死是肯定跑不了的,就是怎么死的问题。
姜浅走到书房门口,鼓起勇气,敲了敲门。
书房里有轻微纸张翻页的声音,伴着一声低沉清冽的嗓音,“进。”
姜浅深呼吸,做了几秒的心理建设,自觉差不多了,才轻轻扭动书房的门把。
陆清时坐在书桌前,桌上放着很多文件和资料,他手里握着一本,目光专注落在文件的书页上,看也没看她一眼。
姜浅看着他唇角被她咬出来的伤口,还有脖颈里那衬衫领口不怎么能遮挡住的一抹红痕,昨晚关于她如何不着寸缕在他身上逞凶的一幕又开始在她脑海里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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