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蔡苇香退学后,先是躲在她二姐家住了些日子。后来,她回村不久,就又有闲话传出来了。保祥家女人说,这年的夏天,她在东边的地里薅瓜秧,亲眼看见老三蔡苇香在一天夜里进了豆腐坊。那时候春才的豆腐坊已经扩大了。新添了几盘磨,又新盖了两排房子,还起了一个名:春才豆腐坊。保祥家女人说,她在豆腐坊里把自己脱得光光的,对春才说:才哥,你太亏了,你摸摸我吧。
保祥家女人说,机磨嗡嗡响着,春才没有说一句话,春才就那么站着;蔡苇香也站着,月光下,只见白花花的……这姑娘太野了。
蔡苇香长了个天胆,她说:你别怕,是我让你摸的。你摸摸我,我不会给人说的。
蔡苇香还说:我知道,你恨我姐。头前我二姐还说,那时候,我姐一直在等你。就等你一句话。你为什么不说呢?
夜很静,磨一直响着……
蔡苇香捧着自己的两个乳房,一步步走到春才跟前,说:哥,你摸。要不,我摸摸你。你脱了,让我看看。
保祥家女人说,她看见春才一脸惊恐,一步步往后退着,尔后他扭过脸,满脸都是泪水……尔后,春才又蹲在了地上。
后来,蔡苇香穿上衣服后,哧溜哧溜的,吃了一碗新磨的热豆腐……
就此,人们常见蔡苇香到豆腐坊里去,尔后又端了豆腐出来。这时候蔡苇香成了除我以外惟一可以进豆腐坊的人。有时,我会想,蔡苇香是为了吃一碗热豆腐,还是想看看春才到底……这还真是说不清。
据说,有一天,她手端着豆腐,突然说:春才哥,干脆我嫁给你算了。我不想上学了,就跟你磨豆腐。
春才怔怔地望着她。
蔡苇香说:你别怕。这是我自愿的。我去跟我爹说。
蔡苇香果然就给老姑父说了。老姑父听了,一时目瞪口呆……吴玉花像是气疯了,嘴里一迭声地骂着:贱。贱。贱!真贱哪……拿起棍子就打!蔡苇香扭头就跑。一边跑一边嚷嚷说:我就是要嫁给他。我就嫁给他!
蔡苇香跑了。老姑父又跟吴玉花打了一架……这天深夜里,老姑父背着手进了豆腐坊。磨一直响着,没人知道老姑父给春才说了些什么。老姑父大约也知道这事不怪春才。老姑父是个讲道理的人,当支书这么多年,老姑父已习惯给人讲道理了。豆腐坊的墙上映着两个黑影儿,一团黑影在墙上晃着,一时蹲一时又站……这事就到此为止了。
春才再没让蔡苇香进过豆腐坊。
据说,一天夜里,蔡苇香溜回来悄悄地拍豆腐坊的门,可豆腐坊里悄无声息。蔡苇香说:不让我进也行。我饿了,给我碗豆腐。尔后说,我就说说,看你吓的。
村里还是有了些传闻,说些很低级很下作的话。可春才已经这样了,虽然有些传言,倒也没掀起什么波澜。再说,蔡苇香毕竟是支书的女儿,人们私下里传了些日子,也就没人再说什么了。
蔡苇香就此再没了踪影。有人说,她是跟一个骑着摩托来村里收头发的小伙子跑了。
后来,春才曾经过了一段极红火的日子,他甚至还有了女人。
在村里实行土地承包之后,他的豆腐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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