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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知道在世界的舞台上,自己已经不重要了。
他们只是装作自己很重要。
他们调慢了时钟,涂改了日历,把2011当成了1911,就装作自己推回了时代的车轮。
当修道院的大门关上的时候。
在这个葬礼的会场,在这个时空的泡沫里,大家还是某某阁下,某某勋爵,某某上议院的议员,他们还可以在地球仪边挥斥方遒,想象着他们拨给国王的一个电话,就能搅动世界的格局,想象着他们团结在一起,就能对首相或者总统施压——
而打开了修道院的大门之后。
用错误的时钟和日历生活,就像是用错误的节拍唱歌。
一切。
又都显得那么的荒腔走板。
孩子式的率真能戳破皇帝的新衣,却戳不破一群就是想穿着新衣的大人们的幻想。
大家不是醒不过来,而是不想醒。
他们想让自己活在旧日的幻梦里,拿着配剑,就能去做戏台上将军。
这里面的满座宾客,有多少是真的为她的姨妈而感到悲伤,又有多少,穿着深色的西服,头戴面纱而来,只是为了……玩一场代入感十足的角色扮演游戏呢?
她所看到的一切,这间教堂里前来哀悼的很多人所正在做的事情,和二十世纪的学校里,发一本两百年所编写的《天主教淑女行为准则》当做品行操典,又有什么区别呢?
安娜觉得虚无且荒谬。
再加上。
早晨的时候,她在教堂里遇到了她的那位赌徒舅舅,这让她的心情更有些不好。
所以。
仪式完成后,她没有参与接下来的社交环节。
这样的扮演游戏,也不需要她这样的演员坐在椅子上,也能继续进行。
安娜直接离开了会场。
没有带任何的仆妇或者随丛。
女孩一个人,在梅涅克修道院绿树掩映的院子里闲逛。
轮椅压在修道院间的石板路上,无意或者有意,她又一次的逛到了卡拉祖奶奶的墓碑之前。
「卡拉·冯·伊莲娜」
在荒谬的时代,在荒谬的泡泡里,只有很少很少的人,会勇敢且清醒的活下去。
她们家有希腊血统。
而“卡拉”这个词在希腊语中,有“心爱的”、“勇敢的”的含义。
讽刺的是,那位今年早晨遇见,让安娜很是心烦意乱的那位远方舅舅,他的名字恰恰也同样是“卡拉”。
当然。
这个名字又好几个不同的变种,在被用做男名和女名时,拼写的细节和读音也有些许的不同。
本质上这两个依然是相同的名字。
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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