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梦微不擅长这种大海捞针的查找,便将林雪柔的那几张画给了凌枫,请专业人士出谋划策。出乎意料的是,很快就有了新的消息。
然而并不是关于画上那个女孩的。右眉角的印迹,加上“茉莉”这个名字,查找起来应该并不困难。更何况现在都是大数据时代,几乎每一个人的身份信息都记录在案,可偏偏她就像融入了大海里的一滴水,不见踪影。
凌枫让马晓超配合柳梦微在档案室里找资料。
马晓超一边尝试着用各种关键词在系统里搜索,一边皱着眉头一个个的排除。
“没有,看起来一个都不符合。”马晓超揉了揉短的不能再短的头发,看起来焦躁而无奈。
“我还试了几个同音字和谐音字,比如说莫须有的那个‘莫’,美丽的丽,伶俐的俐,倒是找到了几个人,可相貌特征都不匹配。柳教授,你确定这些信息特征都没错吗?”
柳梦微也有些不知所措:“这里面的信息都全吗?”
马晓超想了想后说道:“越是近期的数据肯定越完善,如果是几十年前的档案,那肯定有很多缺失,毕竟那个时候都还没有信息化呢。我们国家的户籍登记制度也不过是20世纪50年代的时候才开始,这么一项庞大的工作,在实际操作过程中难免会有一些纰漏,以及一些不法分子在里面混水摸鱼。”
真正的突破口并不是看起来显而易见的印记和名字,而是那张马车巡游图。
警队一些本地的老同志对着那张画端详了半天,相互交流了一番,又拍了照,发给自己的一些老友,反复确认后才说道:“这是花朝节的花车游行吧,二十多年前我们这儿还流行过一阵,我记得我年轻的时候也参加过几次,后来也不知道怎么渐渐就没落了。现在我们这里已经没有人会举办这种节日庆典了。”
花朝节是流行兴盛于明清朝代的一个民间传统节日,依照不同地区的地方风俗和气候差异有着不同的庆祝时间和方式。明代冯应京所著《月令广义》中记载:“女夷,主春夏长养之神,即花神也。”花朝节便是赏花、游春,祭祀花神,晒种祈丰的时节。北方花信迟,节日便晚些,南方花信早,节日便早些,并无固定时日,但一般都在农历二月,而云河市的花朝节便根据当地百姓的约定俗成,定在了农历二月十五。
可花朝节毕竟不是官方节日,既无统一时间,又无统一方式,因此也只能在小村小落里生根发芽,虽然长不成大国气象的盛世牡丹,却能像蒲公英一样随风传播,再因地制宜,自由生长。
就像你能通过同一种方言中细微的发音差异辨认出他具体来自哪个村庄一样,你也能通过对同一个节日的庆祝方式,风俗习惯知道他生长在哪片土地。
云河市只有一个村子会在花朝节这天套上一匹白马,拉上一辆板车,在车上摆满翠竹、松枝、万年青这样的常绿植物,再用春天的桃花、樱花、杜鹃、迎春、海棠,还有山坡上不知名的野花香草将这辆车和这匹马装点得五彩缤纷,香气扑面。如此一番装扮,还远远没有结束,这辆马车上还少了一个最重要的人——村人们会在村子里选一位16岁以下的女孩,成为花朝节的花神侍女,她会坐上这辆香车,在村庄里绕上三圈。届时,村民们会向她投掷鲜花,祈求一年风调雨顺,喜乐无忧,同时也希望她能将村民的愿望传达给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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