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大人,他胡说……全都是胡说……刚才楼上人遇害灯灭了,我可是跟大人们一起在茅厕前啊,不能冤枉小的呀,小的上有老,下有小,没有小的可怎么活啊……”
哭的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老可怜了!
裴景宁抬眼,声量正常:“你听到我们说什么?”
“我……”小伙计指着叶芝,“他……他盯着小的看,小的……小的害怕……”
“害怕?”叶芝冷哼一声:“怕是心虚吧!”
裴景宁好看的剑眉几不可见的微扬,陆寺直要上前,被他暗暗制止。
叶芝走到油灯跟前,“虽是陆寺直第一个进了房间,可油灯并不是他点亮的,是你。”
“小的是伺候听雨间的小二,当然比大人们知道房间油灯放在何处,这有什么不对吗?”小伙计一脸不解的样子。
“没什么不对。”叶芝道,“你再小心仔细,身后这么多双眼呢,拔掉那个事先设置好的缠着油灯芯的小铁丝时,虽然你的小动作快的几乎让人觉察不到,但不等于没人察觉。”
“什……什么铁丝,我那是剪灯芯,”小伙计反驳。
叶芝走到油灯台边,拿起放在油灯边上的小剪刀,伸手从上面捻了一下,粘在剪刀口的并不是烧焦的灯芯灰,而是一小截铁丝,粘在食指腹上。
叶芝抬手送给裴景宁看。
裴景宁伸手拈过跟发丝一样细且又小的的铁丝,抬眼看向小伙计。
叶芝道:“你利用伺候包间之便,杀了死者,做好小动作,关上门去楼下茅厕找人,这个过程差不多半刻钟,楼下发现死者,楼上灯灭有人遇害,你通过这样的方式洗去杀人嫌疑,我说的没错吧。”
伙计狡辩:“你胡说……”转身就逃。
附近围观的酒客、伙计、厨子被推,跌的跌,伤的伤,滕捕快带着兄弟围抄。
眼看逃不了,小伙计伸手抓了身边吓傻的酒客,“再靠近,我就杀了他。”
“老天爷,陈四两你是杀手?”
“不会吧……”酒楼内员工大惊失色。
裴景宁问掌柜:“此人何时进入酒楼成为伙计的?”
酒楼混进杀手,掌柜已经吓掉一条命:“回……回大人,三个月前。”
一起有预谋的杀人案。
出师五年,陈四两还从未失过手,没想到栽在京城,加重力道,“再不让我走,他可就没命了。”
叶芝紧张人质,恨不得会暗器,扔个什么东西把这家伙手打残。
裴景宁抬手,“让他走。”
陈四两一边挟着人质,一边退下二楼,穿过大堂,朝门外退。
眼看凶手要跨出酒楼门槛,叶芝转头看了眼裴景宁,把人质安危放在第一位,这位年纪轻轻的大理寺少卿还挺沉得住气的。
就在叶芝朝滕捕头看过去时,陈西两正退的门外,两个黑衣青年掩墙分别从两边围抄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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