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司马光,整张脸都已经凹陷,只剩下皮包骨了。
但他的意志,却依然非常顽强。
见着赵煦,他就依偎在司马康怀中,说道:“老臣命不久矣……”
“临终之前,能蒙官家爱幸,屈尊下降,亲来慰勉,老臣此生足矣!”
说着,他就看向了那些在门外站着的宰执大臣们。
眼睛从这些人身上扫过。
韩绛、吕公著、李清臣、安焘、李常、张璪……
他微微吁出一口气来:“只是临终之时,有几句愚钝粗鄙之言,想说与陛下。”
赵煦点点头,伸手握住了他那已经如同枯木一样干瘪的手,柔声道:“相公谏言,朕当洗耳恭听。”
“愿请相公,不吝赐教。”
演技这一块,赵煦在现代,已千锤百炼。
因为,他有太多可供学习和揣摩的对象。
司马光见着,却是感动不已。
没办法,现代人的社会,套路太多。
别说司马光了,就是现代社会的好多人,也经常一不留神就被人套路了,感动了,热泪盈眶了。
“老臣听说,如今西贼入寇,陕西千里烽烟……”
赵煦点点头,这个事情,如今人尽皆知。
“老臣还听说朝中有声音,说什么若西贼败退,当调集精兵强将,乘胜追击,灭此朝食?”说着,他就紧张的看着赵煦。
赵煦颔首:“朕有所耳闻。”
这声音,自然是新党发出来的。
代表人物,就是河东的吕惠卿,以及朝堂上的安焘。
吕惠卿在两天前,传回奏疏,言已奉诏出兵,正在越过窟野河,欲寻西贼左厢之兵决战。
他信心十足的夸下了海口——愿将河东兵马,直取无定河。
这就是要打到党项人的核心地区去。
安焘则是另外一个画风,开始大肆鼓吹,可以一战灭敌云云。
新党大臣急躁的毛病,暴露无遗。
“陛下!”司马光看向赵煦,严肃的道:“此种言论,误国误民,绝不可取!”
“朕明白。”赵煦点点头。
他抢在司马光要表达他的和平主义和反战主义思想前,就开始表达自己的态度:“朕虽然年少,未经兵戈,但皇考在时,曾教诲朕曰:夫,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人主不可不察,不可不慎,不可不谨!”
“皇考于是言,每当用兵,人主当自虑其力,当量力而行……窃不可急躁用兵,更当戒冒进之心!”
“这就是朕命章相公南讨交趾,却止步于富良江,然后宣仁义忠孝于交趾,命其自省的缘故。”
这是实话。
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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