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司马光那边,随着他的交代,他的精神和气力,已渐渐不支。
但他还有着事情,需要安排。
“晦叔……晦叔……”他低低呼唤着。
吕公著闻言,上前一步,半蹲到这个老友身边,动容的说道:“君实,我在的!”
“君实有什么要嘱托我的事情?”
司马光笑着,看着这个老友,轻声道:“当年,嘉佑四友,相知相伴,今能与我相知者,独晦叔一人了。”
王安石自不必说。
早就闹翻了!
书信往来都已绝了二十年之久!
韩维……
在大名府的韩维,现在天天只想着回朝当元老。
与他司马光的政见,其实也一直不和。
近来就更是如此!
“我今临别,只几个事情,请晦叔替我安排。”
“君实说,我在听……”吕公著道。
“第一件事情……”司马光勉力的坚持着,说道:“苏子瞻的文章,天下知名,老夫素来喜欢。”
“所以,老夫的神道碑、墓志铭,想请苏子瞻来写。”
“好!”吕公著点头:“此事,我会亲自去请苏子瞻!”
“这第二个事情……”司马光看向自己的学生范祖禹:“纯甫是我的弟子,也是晦叔的半子……”
“纯甫为人耿直,与老夫多类,我恐他将来得罪人,要拜托晦叔多照顾。”
自己的学生,司马光是清楚的。
脾气和他差不多犟。
可是,范祖禹的名声,远不如他,地位和声望更是如此。
司马光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范祖禹了。
怕他得罪当政者,所以必须请吕公著多照顾,多扶持,让他有成长的空间。
吕公著听着,道:“君实不说,老夫也会用心的。”
范祖禹是他选的女婿,而且非常满意。
已经视作了亲生儿子一样看待,甚至打算作为衣钵传人来培养——没办法!他的长子吕希哲、长孙吕好问,都快要变成王介甫的形状了。
回京才几个月的小儿子吕希纯,也在被吕希哲那个混账带坏!
剩下的次子吕希绩就更惨了——他在泉州,天天跟着蔡确混,每次回信回京,言必称:蔡相公如何如何。
据说,蔡确那个混账,还有意和吕希绩结亲,打算将其孙女嫁给吕希绩的儿子吕好义。
气的他啊,天天跺脚,却无可奈何。
吕公著感觉,自己这辈子,和新党新学真的相冲!
他能怎么办呢?
总不能一生所学的经义,没有传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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