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王式几乎时时都与自己呆在一起,嘱托自己的话,也说了好几箩筐,他不知道还有什么遗漏的。
但是刘贺还是点了点头,他摆了摆手,朝周围的人大声地说道:“王傅与寡人有私话要说。”
这一句话刚一说完,四周的官吏,不管品秩大小,都纷纷往外退去。
顷刻间,刘贺与王式周围两丈的地方就都空无一人了。
刘贺心情大好,这就是当皇帝的好处吧。
“王傅有话现在可以说了。”
“此事非同寻常,老夫留在这最后的关头说,就是希望不与其他的事情绊杂在一起,以免殿下遗忘。”
刘贺不免更加好奇。
“王傅放心,寡人一定谨记王傅的教诲。”
王式浑浊的眼睛看着刘贺,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去了长安,殿下要尽快杀掉一个人。”
刘贺心中一惊,没想到这老儒说的竟是这样一句话。
但是吃惊仅仅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刘贺旋即平静了下来。
是啊,有人想杀自己,那么自己总是免不了要杀别人的。
只是你死我活的斗争,谁手软谁就输了。
“要杀谁?”
“废太子据之孙,刘病己。”
刘贺听到这个名字,如五雷轰顶,僵在了原地。
即使王式让自己杀掉上官皇后,刘贺也不觉得吃惊。
但是他万万没人想到,王式要自己杀掉的人,竟然是刘病已。
对于刘病已这个便宜的侄子,刘贺当然知道他的存在对自己是一种风险,可就这样杀掉一个后世会成为仁君的人,刘贺实在有一些下不了手。
刘贺毕竟是人,不是可以滥杀的政治机器。
王式看不穿刘贺那么复杂的纠结,但是却看出了他的犹豫。
“孝武皇帝子嗣繁盛,但是可能是杀伐过度,天犹厌弃,所以所剩不多,这刘病已乃废太子之孙,殿下之侄,如果没有殿下,他就是最有资格承续大统的人。”
王式没有把话说得太露骨,但是已经点到了关键。
刘贺不免对王式又多了一份敬佩,这老儒看得还真是透彻。
“可废太子仍然是戴罪之人,这刘病已恐怕难以承续大统吧。”
“殿下这就想错了,孝武皇帝曾经大赦天下,后来有人将刘病已送到其祖母史良娣家里赡养。”
“孝武皇帝即将大行的时候,又曾经命人将刘病已收养于掖庭之中,随后上报宗正列入宗室属籍,所以这刘病已并不是罪人之后,而是与殿下一样的刘氏宗室。”
原来还有这一细节,刘贺确实未曾注意到。
那么看来,刘病已真会成为自己一个潜在的风险。
“殿下,可知道是何人将刘病已护送到了其祖母史良娣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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