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这会的面色也没比他好上多少,他远远觑着他瞳底的那点惊惧,禁不住挥着秃翅膀跟他打了个招呼:“怎么说,兄弟,不一起缩进来躲两天吗?”
“不了,没那个必要。”阿四半扭着面皮艰难摇头,孰湖无端从他那动作中读出了两分挣扎与怅然,“一则我地还没擦完,二则陈应生不会随便拔我的毛的。”
“他最多就是想把我捆回去烧火做饭。”
“哦豁,对不起,忘了我们同兽不同命,你的阴影是被人捆去换个地方当厨子,我的阴影是被人从头到蹄剃成秃毛鸡——”孰湖哼哼唧唧,阴阳怪气,“果然帅气不能当饭吃,告辞!”
“呵,自恋。”阿四敛眉轻哂,音未落便抓上拖把擦地去了,风曦对此不置可否,她只平等地觉着这俩玩意脑子里都缺根弦。
收了风曦整整五缘的陈应生办事果然利索,两天后他不到晌午就准时出现在了公寓门前。
“慈悲,慈悲,福生无量天尊。”进了门的陈应生冲着屋内之人抱拳行礼,一身藏蓝道袍衬得他愈发道骨仙风。
兰雪声看着那老道不禁好奇——这老道长一身气度这般淡然出众,瞅着怎么也不像是会办假证的呀!
“风大佬,咱们又见面了,这是您要的相关物料。”陈应生收了礼,边说边从大褂衣襟里掏出了只a4大小的牛皮纸文件袋。
得,“大佬”二字一出,顿时一点仙气都不剩,直接神似市侩奸商了。
兰雪声悄然抿唇,风曦瞅见他那动作,眼底却登时就是一跳——这老牛鼻子又偷摸改他道袍!
“你师父当年怎么就没拿戒尺打烂你这乱改衣裳的手呢。”风曦咂嘴,一面伸手接过那只纸包。
文件袋内各式证件一应俱全,她眯着眼睛仔细瞅了瞅,估摸这夯货恐怕是初中毕业证都给她准备好了。
“诶鸭,这不是没管住嘛,但咱们讲讲道理啊大佬,这衣裳贫道一早就想吐槽了,通身上下连个大点能多装点东西的兜都没有,一点都不方便。”陈应生摆着手抱怨,话说完转头望向兰雪声。
“话说回来,风大佬,这位看起来很有我辈风范的小友又是哪位?瞧着面善,但贫道从前好似没在您身边见过。”
“这位是我找来帮我修琴续弦的,斫琴师云色——你若关注过琴坛,或许听说过她的名号。”风曦气定神闲,随手将兰雪声拉上前来。
“咳,晚辈兰雪声,见过陈道长。”猝不及防被拉到人前的兰雪声手足无措,索性便遵循本能地拱手做了个揖。
陈应生见此笑盈盈地端袖回了个礼:“原来是兰姑娘,贫道曾有幸面会过令尊,您与令尊生得有四分像,怪不得瞧着面善。”
“咦,道长您认得家父?”兰雪声错愕,她先前倒没听老头子说过自己认识什么高功大能。
“认得,认得。”陈应生闻言连连点头,“令尊也是小观的有缘人呐!”
“有、有缘人?”兰雪声茫然眨眼,“什么样的有缘人。”
“有多有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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