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间不止,此事会显,世教所不容,此甚不可一也。
刚肠疾恶,轻肆直言,遇事便发,此甚不可二也。(《与山巨源绝交书》节选)
简单总结一下,那就是嵇康他受不了早起,不乐意上班,讨厌穿制服跟着上司讲这规矩那规矩,不爱干活,憎恶应酬,忍不了半点睿(sha)智(bi)同事,厌烦社交。
同时他喜欢哔哔,不喜欢拐弯抹角,精神状态长期稳定发疯,很容易为世俗人排斥——
所以他拒绝出山做官,并给山巨源同志发出了一封绝交信。
别说,你还是真别说啊——
他不喜欢干的这些事,我也不喜欢,但我没这么好的文采,写不出这样精妙的字句。
我只会“卧槽”。
我憋不住在心中为自己又偷摸鞠了捧辛酸泪,转而毫不犹豫地飞上了薜荔架,缩在那藤蔓间小心地探出半边脑袋。
先前接连十几次的嗝屁经验让我清晰地认知到,不管我的灵魂怎么是人,这苍蝇的躯壳也注定了我在其他东西的眼中只是个能吃或者该被拍死的丑陋苍蝇。
为了小命着想我最好还是低调谨慎一点,免得待会变成只挂在自己亲偶像手下的死苍蝇。
思及此,我身上不受控地生出一阵恶寒,当脑袋里那股直冲顶上三花的兴奋劲儿过去之后,我又禁不住地为嵇康忧心起来。
虽说史家们对嵇康究竟是死于景元三年(263年)还是景元四年(264年)一直有着不小的争议,但司马昭因嵇康拒绝出山入仕,而对他怀恨在心却是不争的事实。
嵇绍十岁失孤,可嵇康在写下这封《与山巨源绝交书》的时候,信中就说过他已经八岁了。
——这便代表着,等着今日这封绝交信发出去,嵇康至多就只剩下两年好活,而他那一对年幼的儿女,也马上便要失了父亲。
我纠结万般地低头凝视着那正挥毫写信的一代文人狂士,日光透过薜荔的枝叶碎在他脸上,映出他挺直的脊梁。
后世之人常说魏晋时期的竹林名士最是放浪形骸、洒脱不羁,是世间顶顶不顾封建礼教的狷狂任性之辈,可我却觉着他们——尤其是嵇康父子——才是那个最讲仁义道德,相信礼教的人。
我动腿刨了刨脚下的薜荔叶子,拿苍蝇腿在那叶子上轻轻划下个“魏”字。
娶了曹操曾孙女长乐亭主为妻的嵇康是个彻头彻尾的曹臣,他所效忠的君王也是曹魏的君王,自然就不会看得起那明明怀着满腔狼子野心,却偏要打着“儒学”与“礼教”大肆操控朝政的司马昭。
——同样的,他看不起司马昭,当然也就不屑于去遵守那被他扯出来当了大旗的“封建礼教”。
所以他弃儒从道,所以他拒绝出仕,乃至要与那个推举他做官的昔日好友山涛自此绝交。
——自始至终,他所反的,也不过是那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乱臣贼子”罢了。爱阅小说app阅读完整内容
但司马昭……他委实不是个心量宽广的人呐。
我忧心忡忡,这世上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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