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破虏正要闭目待死,岳诚急匆匆的赶到,把他扶起来:“不要恋战,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这鸟厮居然哈哈大笑着问:“敢问兄弟名姓?”
“茂名山岳诚。”
“好兄弟,今日之情马某记下了,他日地府相会,与你黄泉共饮!”
饮你个头,还不到下黄泉的时候,说的什么晦气话,岳诚把这白痴推上马背,往马髀上拍几下,马儿载着受伤的马破虏,快速逃离现场。
忙完深吸口气,接下来轮到他自己了,他不能跑,但又不确定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是否有人看见,为了给自己找一个合理的解释,让千樱帮忙制造一个伤口。
千樱严词拒绝:“只有忠诚值60以下的门神,才会伤害主公,请恕卑职无法从命。”
好说歹说,千樱就是不动手。
清理战场的金兵就要过来了,岳诚把心一横,捡起地上的箭簇,往自己的肩胛骨下面扎,刚刚扎破点皮儿,卧槽,好特么疼啊!
不行不行。
岳诚对自己下不去狠手,想出一个馊主意,用箭簇抵住肩膀,直挺挺的拍到地上,这不就受伤了吗,心说我真是个天才。
真正尝试了才知道,跟想象的不一样,攥着箭簇拍到地上,噗呲一声,箭簇穿透肩膀下面的皮肉,从后背露出来,捅了个对穿。
差点把他疼哭。
凑巧刘晋正在帮助金兵清理战场,看到他受伤,假惺惺的关怀几句,领着他去河边刚刚搭建的营帐里治疗。
剪断箭头,拔出箭支,敷药包扎。
然后嘱咐道:“浑巴鲁将军已经上岸了,待会就过来,你可不能像上次一样顶撞他,金人易怒,万一把他们惹毛了,连带着我也要倒霉。”
区区一个军粮官,什么时候变成将军了,也罢,在刘晋眼里,金国的土狗也是将军,岳诚漫不经心的点点头,一边揉搓酸疼的肩膀,一边朝门外张望。
等待期间,有件小事让他很迷惑。
金国在这个年代属于军事强国,兵强马盛,清理战场不需要搜刮,兵戈马匹,都是金国的好,义军个个穷光蛋,衣裳也不值得扒,为何耗费了这么长时间?
清理完才知道,河岸上一排长枪,每个枪尖儿都插着人头。
血淋淋的人头正对黄河,俘虏即将上岸,正好能看见,这些俘虏包括两个大宋皇帝,宗室三千子弟,朝廷的重臣,还有皇宫里的各种仆役。
死去的义军兄弟表情各异,有人须发皆张,愤怒如狂,有人神色悲戚,眼中绝望,还有人唇角挂着冷笑,仿佛在嘲笑这些被俘虏的大宋皇族。
岳诚只看了一眼,满腔热血就冲到了脑门,身为汉家儿郎的屈辱感涌上心头。
他原以为自己是个旁观者,是个有金手指的上帝,可以置身事外,冷静的看待这段历史,现在才知道自己太天真了。
战争,谁能置身事外?
倘若他可以置身事外,难道两河百姓不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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