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真是奇怪,陆秀才年轻力壮的,怎么突然就没了呢?”
“我听村头老太说,陆秀才去地里送饭,被花蛇儿给叮了。”
“秀才老爷是读书人,多金贵啊!怎么能干这粗活儿呢?”一旁传来二堂嫂高八度的声音。
“秀才娘子进了门,三房就死绝了,别是个命里带煞的克星吧?”
“悄声!这还在灵堂上呢!”
陆淇听着外面的声音,越听越觉得怒意上涌,可是按照当地习俗,此时的棺材板已经用楔子钉死了,任凭陆淇怎么推,都不能挪动分毫。
还记得,陈银儿刚进门时,脸上带着羞涩的笑意,手里绞着一块旧帕子,上面用细腻的针线绣了两只活灵活现的鸳鸯。
回想起那时的日子,虽然辛苦却过得格外满足。
直到一场晴天霹雳,打碎了田园牧歌。
兄长陆筠的意外身死给这个家带来了无比沉重的打击,可悲痛之余,自幼胆大心细的陆淇敏锐地意识到了危险正在逼近。
失去了陆筠这根顶梁柱,姑嫂两人该如何在亲戚的贪婪觊觎之下保全赖以生存的田产房屋?
依附于家族,如果不幸遇到个狠毒的亲戚,不但逼死二人、夺走所有财产,还宣传她们是“殉节而死”。
毕竟,在这个时代,女子以妇德为第一要务,朝廷会为殉夫女子修建贞洁牌坊,家族可以因此得到荣誉,福及全族。
燕巢帷幕,势如累卵。
千钧一发之际,陆淇心中冒出了一个极为大胆的计划——冒充兄长陆筠,并假称死去的是陆淇。
两兄妹本就是双胞胎,身形长相都极为相似,再加上陆淇自小受到兄长的文化熏陶,又曾随陆父出海捕鱼,言谈行动爽朗大方,全然没有寻常女子扭捏之态,模仿兄长可谓惟妙惟肖。
初次见到男装的陆淇时,就连陈银儿都恍惚了一下。
……
“咳咳……筠儿家的,先别哭了。”外间一个有些年纪的男人走进来,打断了陆淇的回忆。
这声音,是陆家大房陆太公的长孙,陆淇的大堂哥:“今日幸而亲友都在,那就请太公为你做个见证。你年轻寡居,家里也没了男人撑腰,今后是怎么个打算?”
陈银儿抬起头来怒目而对:“大哥哥说的什么话,银儿奉着父母命,是过了明礼聘进陆家的,生死都是陆家的媳妇!
出嫁从夫,今后自然是为亡夫守节,该当耕种纺织,不至于祖宗田产荒芜,才是正理。”
“你一个年轻寡妇,又没有儿女牵绊,田宅自然该匀给叔伯兄弟料理才是。否则哪天陈家再把你接了去,田宅流入他人之手,我陆家岂不是白白给人当耍子?”
二堂哥跨坐在凳子上,嘿嘿笑着:“除非哥哥我把你也一肩挑了,无非多双碗筷的事,保证不叫你做小,你看如何?”
这口村里木匠赶制的薄皮棺材不算精良,陆淇才得以在木板的连接处找到了一条缝隙。
扒着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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