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山间徐徐吹来一阵微风,湿漉漉的竹叶飒飒轻响,连绵的阴雨仿佛忽然顿住一瞬,又仿佛没有。
只是陆淇心中放下了一桩牵挂。
礼成,陆淇婉拒了陆太公的留饭,趁着天色还明,赶紧搭船回县城。
甫一登上余县的石堤,陆淇便看见几把油纸伞往这边赶来,不由得脸色一变,拉着陈银儿就往城门跑去:“快跑!”
“那是陆筠?陆郎休走!”
撑伞的人赶上来,边跑边喊:“我们临潮楼琴云姑娘有请!”
他后面的人丝毫不落下风,也追过来:“临潮楼算什么?我们扶翠阁的望月姑娘才叫美若天仙呢!陆郎您快随我来!”
“只要陆郎肯来,今夜一应花销都由琴云姑娘自出!”
“你……陆郎!咱们扶翠阁愿意再搭两个姑娘,一并伺候!”
这几人追着追着就扭打在了一起,趁此机会,陆淇拉着陈银儿一溜烟跑进了城里。
“呼,呼,好在城里有巡街衙役,这些人不敢追进来。”陈银儿稍稍安心。
走到巷子口,远远便看见一辆马车停在那儿,车旁站着一个戴着帷帽的少女,见陆淇两人过来了,赶忙高声咳嗽两下。
那车上的布帘子顿时动了动,陆淇望去,便与帘缝里的一双黑眼珠对上了视线。
霎时,陆淇听见车内传来压抑着惊喜的叹声,听着像是个年轻姑娘,布帘开始剧烈抖动起来,与外面的帷帽少女轻声交谈了什么。
戴帷帽的少女听罢,紧上前两步,向陆淇两人福身行礼:“敢问尊驾,可是陆筠陆郎当面?”
陆淇回礼:“……正是。”
“太好了,奴与小姐已等候多时了!”那少女喜道:“请入内相叙!”
陆淇警觉心大起:“却未请教,尊小姐出自何府何门,什么人家?”
那少女顿了一下,回头看看马车,以手掩口轻声回道:“我家小姐姓王。”
“小生不记得与王家小姐有什么干系,此来却是为何?”
少女见陆淇没有要请她们进门的意思,不由急得跺了跺脚:“你这郎君!眼前正有天大的好事,你竟还问东问西的!”
见此情形,陈银儿心里已经猜到了七分,款步上前微福一福,笑道:“你家小姐若进了生人门里岂非不好?来,有什么事了,尽管告诉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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