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记忆。

这一处不大的碎块，更像是他亲自用星星点点的粉末捻住拼接而成。

和小医修相处的日子俞长，他的这一处碎块就俞大。他不断的自我修补，在烂掉的记忆之海中寻求沉没的礁石，任由风浪拍打。

那些过往碎片与粉末之间的藕断丝连，竟有一种由江素灵力凝聚而成的线。

“李雪青”在纷扰的大殿之中，丹唇张而又闭，在某些观察的大臣眼中，竟有几分唇齿的磕磕绊绊。

“小……鹿。”

峰回路转，他唤不得小医修，普天之下，仙人皆不在此，他又何因唤医修？

他唤不得江素，秘境之中，又有几位修士暗藏真身，假意委曲求全，实则争抢传承。

危险的气息萦绕在他的心头，他唤不了她的名字，也唤不了她的身份。

他只能唤……他的她。

那只在林间朝则俯身食草，午则饮溪清泉的小鹿。

风来回眸望远山，远山藏进水镜中。

夜里，小鹿不乖，小鹿是不睡觉的。

大殿在这一刻突然寂静无声，所有人不解的看着喃喃自语的“李大人”。

这位朝中重臣，女中英豪，端着那副温婉的身段，竟一脸痴象。

江素的耳力极好，更不用说来到秘境之后她从未睁眼，紧紧几个时辰她便重新适应了四感被增强的旧时体验。

她听到了……

有女子痴痴唤小鹿……

这位帝皇面色不显，但江素却怔了。

这个称呼她听到过，不是一次两次，是三番五次从一个疯了的刀修口中。

“方折？”

她几乎就在一瞬间就意识到了她的老病友方折在大殿之上。

“是个女声……声色温婉入耳，并不陌生。这个距离……”

高高在上的皇帝突然从龙椅上站起，无需旁人扶持，缓步走下三层台阶。

林杲需要太监扶，她江素可不需要。

那位皇帝双眼紧闭，似乎在用自己的耳朵寻到了天籁。

他走向了那位他的重臣，当朝女官中最高品阶之人。

“李雪青……”

帝王将这三个字揉碎了从齿间道出，纠缠在上牙膛与唇内的气息在这一刻吐出。

冕旒琉璃珠微微摇晃，他的唇角在这一刻上扬，犹如雪中不开红梅开粉梅，不称时节唯称景。

“你可让朕好找啊。”

“断……”

“李雪青”睁大了双眼，双瞳之中宛若砸进了流星，可谓是明目善睐道心绪。

他认出了。

她认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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