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房子盖得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地段在哪里。能在宣平坊安家落户,便已然证明了他在朝中的地位如何。
“都来了啊,坐,坐吧。”
一进大堂,方重勇就看到笑容和蔼,身材清瘦的贺知章过来招呼他们,没有任何架子。
方重勇木然坐下,双手合十对着贺知章行了一礼。
“这是方节帅之子,现在还没有人传道授业,希望贺学士能对他指点一二。”
郑叔清谦逊的说道,拱手行了一礼。
“行吧,我每日上值半天,午后即回。你每日午后来宣平坊练字,每日不辍,可以做到么?”
贺知章看着方重勇询问道。
“一切谨遵老师教诲。”
方重勇大大方方的叩首一拜。
“哈哈,那明日开始吧,今日我要饮酒了,二位请回。”
贺知章哈哈一笑,右手一抬,示意郑叔清与方重勇二人离开。像他这样干净利落赶客人走的情况,方重勇是第一次见到。
郑叔清是老官僚了,从袖口里掏出一份礼单,小心翼翼的递给贺知章,随即插手行礼告退。
“这……”
贺知章看到礼单,面露惊讶之色,随即微微点头,将其揣入袖口,什么也没多说。
这个所谓的“拜师仪式”,没有感激涕零,没有互相欣赏,更是没有谦恭孝悌。
怎么看怎么像一场交易。
回方家宅院,来到书房,方重勇便等着郑叔清解释这一切。
“我知道你聪慧,远超常人。但你现在最缺的并不是学识,而是名望。若是永远在伱父名声的笼罩下,你就永远只是方节帅之子罢了。
而有了贺学士徒弟的身份,则方便你将来与各色人群相处,摆脱掉身上纨绔子弟的印记。”
郑叔清语重心长的说道。
李林甫为什么不被士人们所接纳?难道仅仅是因为李林甫想独霸朝堂么?
其实并不完全是。
因为在李林甫还没当上大官的时候,士人们就不喜欢他。比如源乾曜就说李林甫“郎官须有素行才望高者,哥奴岂是郎官耶?”,那时候李林甫的官职可是不值一提的。
李林甫不是文人圈子里面的人,所以就必然会遭到那些人的排斥。方重勇如果是贺知章的徒弟,只要没有明显的“不学无术”,那么未来他办事的时候,就不会遭遇到士人集团的天然抵制。
这是好处,那坏处是什么呢?郑叔清没有说,方重勇也不知道。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如果不请一个大佬站台,扯一面虎旗为自己壮声势,那么等方重勇十四岁的时候,就必须去国子监,又或者去崇文馆读书,到时候再靠“同窗关系”发展人脉。
这起步就晚了很多。
要不就会沦落到跟李林甫之流一样身份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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