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此乃‘天道’,‘天道’存之久矣,何止千万年?‘人’存在于世界之前它便存在,‘人’出现于世界之后,它亦存在,吾观古书,皆未见‘异象’后有‘天灾’,百年以来,吾亦经历数次‘异象’,而‘异象’显现之后各地也未有旱灾、水灾、蝗灾发生……”先生的声音忽然低沉起来,仿佛看到了什么灰暗冰冷之物,令见惯生死、参破红尘、看淡一切的他也为之忧伤——
“未见‘天灾’,只见‘人祸’。”
人心,的确是这个世界上最阴暗、最肮脏的事物。
“‘天道’有象警示在先,‘人道’以应对之,‘天象’原本是指引‘人’的存在,何时春耕,何时秋收,何时添衣,何时防汛可‘人心’终究是不安分的……”
叶长衫渐渐明白老师的意思。
是啊,‘天象’对自己有影响么?应该是没有的,自己生下来就是一个鼻子一张嘴,两只眼睛两只耳朵,也没缺胳膊少腿,和来影响之说?但‘天象’对自己的影响又的的确确存在,村中孩童的歧视与欺凌,大人们背后的窃窃私语,都令叶长衫极其不舒服。
或许是因为无知愚昧,或许是因为心怀不轨,或许是因为另有所图,‘异象’终究是通过影响‘人心’来改变这个世界。
想通了这一点,叶长衫若有所悟地问道:“所以,您又相信‘天象’一说?”
先生点点头,道:“‘天煞孤星’,并非‘天道’使之‘孤’,而是‘人道’使之‘孤’也。”
这句话说出了叶长衫心中最大的心结,一直压抑在他内心深处的那块石头被这一句话轻轻摘取,不禁感到分外轻松。
见叶长衫心结渐渐揭开,先生笑着问道:“为师送你的礼物,喜欢么?”
“嗯!”
叶长衫不假思索地点点头。如此神器谁能不喜欢的?整整一个白天,英平与叶长对‘黑又硬’可谓爱不离手,上上下下摸了又摸、瞧了又瞧,按照成达樑教授的操作步骤来来回回捣腾了几次才罢休。不过有个疑问始终存在叶长衫的心中,今夜前来陋室除了表达对老师的谢意外,他还想弄清这个疑问——
“老师,这黑又这把巨弩的材质似乎非常特殊”
“这叫‘玄铁’。”
“玄铁?这名字怎从未听过?难道这‘玄铁’并非产自后韩?”
“它本不属于这个世界。”
不属于这个世界?难道这‘玄铁’是天上掉下来的?
“玄铁坚硬无比,远非普通铁匠能炼化、打磨,那这铸造之人…”
“是为师的一个老朋友。”提及铁匠,先生用到‘老朋友’代替,仿佛这三个字中饱含着无数的过往。随后,他补充道:“他用了三年的时间,才将‘破势’锻造出。”
破势?原来巨弩早有名字!而且比之‘黑又硬’,这‘破势’显得极为贴切——神弩问世,势如破竹,无往不利、无势不破,犹如蛟龙出海,气势磅礴!又如逆风而上,所过之处空气皆数被割裂。
“老师,长衫还有一个疑问,这‘破势’到底何时何处才能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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