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平?”
文君臣轻轻地叫了一句,可并未得到弟子的回应。
英平始终背对着文君臣,他低着头静静地看着床上的叶长衫,似乎压根就没听到文君臣喊他。
看着自己的弟子如此,文君臣心中有些不忍。他本想再开声,但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只为了让英平与自己的兄弟多呆一刻——毕竟这是自己的亲传弟子,面对这种事也只能通过开小灶来弥补他。
屋内一片沉静,不知过了多久,英平率先开声打破这份沉默。
“师父,能让我独自和长衫呆呆么……”
英平依旧背对着文君臣,而他身后也没有传来文君臣的答复
一声细不可闻的叹息,而后屋门轻轻打开,随后又轻轻关上木门吱吖的声音传入黯淡的屋中,显得格外刺耳。
此刻,英平再也绷不住,他身子轻微而又剧烈地颤动起来,此时再看他早已泪流满面,整个人哭得像个被抢了玩具的小孩儿。
自打英平有记忆以来,他哭的次数屈指可数,即便小时候顽皮、自己摔得再重、义父拿戒尺打得再疼,这些都戳不中他的泪点,他的心仿佛天生坚硬——有且只有偷银子那次、偷偷下山那次以及……今夜。
英平哭得无比伤心,文君臣已经不在身旁,他终于可以放心大胆的哭了。泪水瀑布一般地留下,与鼻涕混在一起,整张脸都拧巴在一起,样子极其难看。好在光线黯淡,什么都看不清,可就算光线不黯淡,叶长衫也没办法醒来看见他这丑样吧。
长衫!你倒是醒来看看我啊!如果你能醒来,我宁愿让你看见我这丑样子!长衫!你醒醒啊……
英平心中无声地呐喊着,自己最要好的伙伴、三年来朝夕相处的兄弟此刻躺在面前,而自己却无能为力,一股深深地无奈充斥着全身。
我英平自幼丧母,生父不知所踪,是义父一手将我拉扯大。小时候,身边的孩子都嘲笑我没有娘亲,说我是个没娘的孩子,起初我不与他们一般见识,到了后来我再也没法忍受那些小孩的嘲讽,直接与他们干了一架,虽然他们人多将我揍得很惨,但那次之后只要碰到他们再这么嘲笑我,我便不顾一切地和他们干,一个打多个打不赢,那便一个一个地找到他们将他们一一修理——就算他们总是会联合起来欺负我,但我依旧会找到机会数倍的回报他们,这就是所谓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吧?到最后,他们终于都怕了我。自那时候起,我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只有把敌人打服,敌人才会怕你,正是从那时候起,我的心变得无比坚硬,仿佛世间没有任何东西能击碎它,但是也是从那时候起,我就没有任何朋友了,因为没人愿意与我接近,我也不愿意与别人接近,那时候起,我就做好了生命中只有义父和妹妹的打算直到三年前,在那个小村子遇到你!
想到这里,英平竟痴痴地笑了起来,他用袖子擦拭一下泪水,随后继续回忆道——
原本我是想来修理你的,那天依依怀里抱着花花脸上挂着泪痕,而花花身上的脚印一看我气就不打一处来,谁敢欺负我英平的妹妹!后面,我向你发难,可你却丝毫不在意,反而与我一起将那些小屁孩打跑,你可知道?小时候我打架总是将背贴在墙上,一是因为他们人多总会把我逼到角落,二是只有贴着墙我才能保住我的背部不受别人的攻击……唯独那一次,你与我背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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