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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全在窗户处探进头,说道:“成与不成,先干了再说!这对皇帝父子没一个好东西!害了多少人!”
若不是泰昌帝父子打开国门,放胡人进来,他母亲何至于被胡人欺辱,生下他,看尽了世间冷眼,像蝼蚁一样艰难的卑贱的在这世上乞讨求生。
像他这样的人又何止千千万万!
“好!”章毓卿背手说道,“成了,我们一起回凉州,若是不成,按之前说好的,我挡在前面,你们南下去找盛归心。”
盛归心一定会妥善安置这些人的。
“不行,要走一起走!”何琦叫道。
章毓卿坦然说道:“诸位都有家室亲人,唯独我自小父母双亡,亲缘淡薄,若能以我一人之命,换取诸位逃生的机会,那再好不过了。”
众人心中虽不说话,但都心里一痛。
他们虽然个个命苦,但都是至亲陪伴身边长大的,哪像夫人这般至亲凄惨死绝,唯独只剩一个义兄在世,还有亲不能认,相隔千山万水,一年半载见不得一面。
“大人那里……”杜景仪轻声说道。
章毓卿没有说话。
她都死了,还管陆惟怎么想?
陆惟从宫中出来的时候,已经夜幕降临了,还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安平帝把内阁和户部的几个老油条都拉了进来,缠着他说个没完,翻来覆去的说朝廷困难,让陆惟尽臣子本分。
凉州的赋税是不可能给安平帝的,安平帝定的税收苛刻至极,按安平帝的要求去补税,凉州军只有饿死一条路了,凉州又会回到之前混乱贫困的状态。
陆惟便说只要安平帝能每年给足军饷和军粮,他完全可以上缴凉州税赋,而且他这么多年驻守边境,抵御外敌,功过是非也该有个论断。
安平帝闻弦知雅意,觉得陆惟这是态度松动了,说过些天就是他祭天封禅的大日子,届时会带着陆惟一起去。
祭天封禅是一个皇帝最重要的仪式,代表着他被上天认可,是大道正统。
女人们都是不许进入到封禅的现场的,除了皇帝本人,钦天监的神官们,就只剩下德高望重的皇室宗亲以及皇上的心腹大臣,寥寥几位有此殊荣。
安平帝很满意陆惟如此识趣,也不介意抬举陆惟,将来好跟金永修打擂台,互相制衡。不然金永修真以为大夏缺了他就不能转了。
等封禅仪式结束,安平帝就会封陆惟为武宁公,封金永修为天下兵马大元帅。
乍一听金永修的封号更排场响亮,但实际上武宁两个字是对武将的最高褒奖,公侯的位置也是实实在在的爵位,可以世代相传,金永修就只空有一个响亮的名号罢了。
安平帝算盘打的很精明,对陆惟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对金永修就是泼一盆冷水,提醒他见好就收,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如果陆惟和金永修都能乖乖听话,外有陆惟镇守边境,抵御胡人,内有金永修清剿叛逆,大夏很快就能重新安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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