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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还带来了太后的亲笔信。”那人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递给陆惟。
陆惟不接,说道:“你来念。”
那人掏出信,念了起来,大意是说皇上年幼,他们孤儿寡母实在独木难支,备受欺凌,想请陆惟带兵进京,做小皇帝的帝师。
信写的凄凉哀婉,篇幅很长,让人十分动容。
章毓卿琢磨着,要是陆惟真的对章毓莹余情未了,看到心上人如今难成这样,还不立刻快马加鞭跑回去了?
陆惟皱着眉头,一副听的极不耐烦的模样,在听到“妾恭迎君驾”的时候,忍无可忍,挥手道:“够了!”
再听下去,他要吐了。
众人都看向了陆惟。
这件事是好事,但也不是好事。
天地君亲师,师长是仅排在至亲之后的。陆惟若是做了小皇帝的帝师,尽管不可能让他真的亲自去教导小皇帝读书,但有这个名号,陆惟就是铁板钉钉的皇帝老师,小皇帝一辈子都得尊着他,敬着他。
而陆惟也会被划为忠臣清流,青史留名。
但坏处也显而易见,陆惟自此以后只能做个忠臣,跟大夏王朝和新鲜出炉的永定帝绑到了一起。
谁家老师去造弟子的反?
大夏王朝积弱已久,风雨飘摇,安平帝一个成年皇帝都辖制不住大局,何况一个五岁的稚子?
安平帝遇刺之日跑出去的各路英豪,哪个心里没打过杀了小皇帝,自己荣登大宝的小九九?
陆惟就真的一点都不想吗?
他有兵有钱有粮,在各路势力中实力十分出众。别人都可以群雄逐鹿,他为什么不可以?谁都不能低估了那张龙椅的吸引力。
陆惟示意信使直接将信扔到屋里烧水的蜂窝煤炉子里。
信使把信纸塞进了炉子里,火苗很快蹿了起来,将信纸和信封烧成了灰烬。
端淑手持佛珠,讥讽道:“他们倒是打的好算盘,区区一个帝师的虚名罢了!”
入夜后,陆惟铁甲上带着寒气进了屋,章毓卿帮他脱了甲胄,挂到架子上,又从蜂窝煤炉子上取下已经烧的沸腾的热水壶,往澡盆里兑热水给他洗澡。
陆惟肩宽腿长,结实的胸膛下八块腹肌在水中若隐若现。
章毓卿把帕子拿到浴盆边缘搭着,忍不住问道:“你不回信吗?”
陆惟正在往身上搓香皂,头也不抬的说道:“不回。”
章毓卿挑了挑眉。
陆惟解释道:“按规矩,不管是给皇帝,还是皇子请帝师,帝师都要三请三辞,如此方成。我若是回信拒绝,他们说不定以为我是故意推辞,玩这一套。”
章毓卿忍不住提醒,“信是太后写的。”
陆惟疑惑的问道:“那又如何?”不等章毓卿回答,陆惟又问道:“你想让我当帝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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