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说:“下午,我办完手续返程的时候,就在公交车站,有人把我推到了站台下面,差点撞到进站的公交车。”
他眉头拧起,脸色渐渐沉下来。
“还有,就在刚刚,我去接蒋医生的时候,在胡芫家的旅馆门口,差点被楼上掉下来的花盆砸中。”
傅诚深放在沙发扶手上的手动了动,修剪圆润的指甲划过盖在沙发表面上的布巾,发出细细的刮磨声。
他眼睛半阖,洛希的声音仿佛还回响在他耳边。脑海里浮现出刚才收到的那只“断手”。
他低垂的目光中,透出迫人的冷意来。
却在抬眸看向洛希的刹那间,冷意收敛,眉宇间的寒霜消散不见。他掀着眼皮子,懒洋洋地轻嗤一声。
“洛希,你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
洛希拧起眉心:“你什么意思?”
你看看你自己。”他的语气冰冷刺骨,“从头到脚,你有哪一点,值得有人费尽心思来害你?”
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陷入僵局。
洛希沉默了一会儿,面色尴尬地开口:“可是,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
“午休时间原本就人多,你逆行,受到冲撞不是很正常?”
傅诚深打断她的话。他的视线再次掠过她受伤的手,极力克制住心里的烦躁,目光深沉,吐字清晰。
“你一贯心不在焉惯了,公交车进站,你既然不上车,就不要挡着别人的路。后面的人怕赶不上车,又恼你挡路,推搡了你,有什么奇怪的?至于砸下来的花盆……”
他顿了下,语气轻慢地继续道,“发生在这样的地方,有什么奇怪的?”
洛希半晌没吭声。
她没想到傅诚深会这样说。
那些让她感到害怕,惶恐,不安的事,在他眼里,就这么不值一提吗?真的是她过分敏感,大惊小怪了吗?
她觉得不是。这几件事接二连三发生在同一天,本身就透着不寻常,怎么看,都像是有人在通过这些事,向她传递什么信息。
傅诚深觉得无所谓,只是因为,她对他来说,根本无关紧要。
因为不在乎,也就不用放在心上了
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傻。当她意识到自己受到了威胁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竟然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怕连累到了傅诚深。
现在看来,她就是个纯纯的大怨种。居然会因为担心他,焦虑得吃不下饭。
简直不要太可笑。
是的,他现在,一定偷偷在心里嘲笑她吧。笑她自作多情,笑她把自己太当回事。
洛希觉得累,身体累,也心累。
“既然傅先生不愿意搬走,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她站起来,绕过茶几,往屋里走,“我累了,先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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