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点头如捣葱。
“回大人话。是,是的。”
“谁派你来的?”
周明生张开嘴要说“阿拾”,看到赵胤冰冷的眼睛,又改了主意。
这人肯定会把他和阿拾一起宰了。
他想不通阿拾为什么要把这狗屁不通的“画”送到无乩馆,又是怨又是怕,连头带脖子一起缩了回去,目光惶恐,但态度坚定。
“我不是细作,也没人派我来。我,我就是仰慕大都督多时,想来认个门,改日好备足礼品来拜见。”
“仰慕?”谢放和杨斐对视一眼。
仰慕就把大都督的鹦鹉射死了?
这小子不是蠢就是坏。
依大都督的脾气,不用说,死定了。
他们看着赵胤,一副跃跃欲试要整死周明生的样子。不料赵胤将那信纸往掌心一合,摆摆手,阖上眸子。
“既然不肯说,滚吧。”
这是何意?
不肯说就滚,
说了,就能不滚吗?
周明生还没听懂,就被两名锦衣卫像丢沙袋似的丢出了无乩馆。
大牢里的时雍还没有入睡,看到他脸肿得像个刚下刀的猪头,很是诧异。
“你这是遭贼了?”
“我这是被打得,被他们打的。”
周明生摸着肿痛的脸,眼巴巴地看着她,嘴被布巾塞得红肿起来,像含了两根腊肠,一句话含糊不清,凄凄惨惨。
“我是来给你告别的。我得罪了锦衣卫就快要死无葬身之地了。可怜我上有老母,下有……下啥也没有。呜!”
时雍:“??你没把我的画送到无乩馆?”
“送了。”周明生说着抹了抹眼睛,“就是我那箭术太出神入化,一箭就射中了大都督的鸟。”
一箭就射中了大都督的鸟?
时雍古怪地看着他。
周明生哭丧着脸,“不过我没出卖你。你别怕。”
时雍挑眉,“你没说我让你传信?”
周明生坚定地摇头,“我宁死不招,才会被打成这样。”
时雍:“……”
周明生委屈地摸了摸红肿的脸,“事到如今,我已是想明白了。我死不要紧,就是我娘,你看在她为你做肉的份上,在我死后,多照顾她。”
时雍扫他一眼,“你死不了。”
要死的人,出不了无乩馆。
想来大都督的鸟伤得不重。
可是周明生不明白。
他还没有从箭神光环里挣脱出来,一直碎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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