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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武安县是燕郡最穷的县。
北方剩下的两个县,竹县在武安县东南,易水县在西南,和武安县形成掎角之势。
“怎么?怕了?”
县令们的脸色被赵煦看在眼里。
刘福一直和他说,燕州人对北狄的恐惧是刻在骨子里的。
这回他信了。
不过,他没有怪这些官员们,因为这不能怪他们。
“不怕殿下笑话,下官的确怕。”武安县县令魏鞅说道。
他是寒门子弟,被刘福安排在了武安县。
叹了口气,他说道:“不只是下官,绝大部分的燕州人都怕,每年北狄入寇,燕州人人自危,官员和豪族住在坞堡里,照样歌舞升平,袁家的骑兵总是在北狄人劫掠后才姗姗来迟,甚至还会杀良冒功,殿下,没人能保护燕州的百姓。”
其他官员听了,俱都沉默不语。
他们经历过这些,和魏鞅感同身受。
“所以,其实我们害怕的不是北狄人,而是一次次被抛弃。”魏鞅说完,最后目光灼灼,望向赵煦。
是的,自燕王来后,燕郡的确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这种变化让他们感到欢喜,也是他们追随燕王的理由。
只是他们心中还有最后一丝疑虑。
燕王终究是皇子,只是朝廷派遣来此的藩王。
若是这次形势急转直下,燕王会和他们坚持到最后吗?
还是和袁家一样,抛弃百姓,待北狄人走后再次假惺惺管辖这里。
“哈哈哈……”
赵煦忽然笑起来,他很高兴,至少魏鞅说了实话。
在战争爆发前,暴露了燕郡上下对他的信任问题,这是好的。
笑声停了,他正色道:“本王何尝不是被抛弃,扔到了这燕郡,可以说,除了燕郡,本王一无所有,抛弃你们,这和抛弃自己有何区别,既然你们不放心,本王便与你们一同立下军令状,谁临阵脱逃,便用此剑斩之。”
说完,赵煦取下悬挂在墙上的佩剑。
这是燕王的专属佩剑。
“刘福,这剑就交给你了。”赵煦把剑放在一直沉默的刘福手中。
“殿下,这……”刘福的手轻微颤抖起来。
眼圈微红,他忽然跪在赵煦面前,“殿下,下官有罪,不该怀疑殿下。”
“起来吧,本王不怪你,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些年燕州的百姓的确太苦了,朝廷在燕州的无力,袁家在燕州的跋扈都让人心一点点凉了,在此生死关头,你们心生疑虑实属正常。”赵煦道。
刘福平日在他面前就像个马屁精。
但赵煦很清楚这小子是心怀生民立命的大志向的。
这次他的沉默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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