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校医院后,安东尼才猛然想起来还有一封贺卡等着自己。他从陆陆续续离开大厅的学生旁边经过,站在楼梯口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绕开洛哈特的办公室。
图书馆里空空荡荡的。学生们大多沉浸在新奇的情人节庆祝氛围里,只有很少的几个人仍然埋首在一本本厚得惊人的书本中,焦虑而暴躁地写着他们的论文。他们在安东尼经过时抬头看了一眼,又毫不关心地低下头继续奋笔疾书。
安东尼在禁书区找了个座位,从包中拿出了那张贺卡,深深地叹了口气,将它拆开了。
在羊皮纸叠成的信封里面,装着一张简单的贺卡:白色硬卡纸、彩色的“情人节快乐”字样、几颗爱心图案,就像会摆放在超市收银台旁边的杂志货架上的那种。没有熏香——非常好,安东尼稍稍松了口气。
他将贺卡翻过来,顿时看到了一大片密密麻麻的字,字迹有些眼熟。他翻开粘在下端的羊皮纸加页,看了眼落款。
贺卡来自塞奥纳·桑斯特,一个五年级的格兰芬多女生。安东尼必须承认,自己对她的印象没有那么深,只记得她是个安静而专心的学生,而且似乎每次测试的成绩都不错。
“安东尼教授,”她在开头这样写道,“我正在写这封……我不知道我在写什么。这真是蠢极了。但我还是要写。
“我本来该写我的魔药论文的,但是斯内普教授(‘教授’写得又窄又长,挤在缝隙里,显然是后来加上去的)除了布置了一篇关于活力滋补剂的论文外,还让我们列举出耗子尾巴的十一种应用,并且要阐述为什么不可以将活力滋补剂里的耗子尾巴更换为蜥蜴尾巴。我不知道。
“麦格教授也布置了一大堆作业。我到现在都没有明白消失咒是怎么回事。上周,我让我的乌鸦消失了,但是这周不论我怎么努力,它就是不肯变成虚无,或者说,变成万物。可能它还是更想要做它自己。
“魔咒学倒是好一些,草药学也是。我不知道黑魔法防御术究竟要考什么,不过我确定自己现在已经知道怎么用滤茶器逮住食尸鬼了。我也能写一些五步抑扬格。我还知道怎么让空气气味变得清新——但那是魔咒课的内容了。我掌握了‘梵蒂冈吸血鬼-媚娃面包车’的拼写,还学会了‘障碍重重重重’。总体来说,我相信我已经是個黑魔法防御术大师了。
“所有人都在讲ls有多么重要。我有的时候会想,如果我一个ls证书都没有得到,我该怎么办呢?我会怎么样呢?如果我睡过头了,错过了考试时间呢?如果我的防作弊羽毛笔突然坏了,不论我写什么它都认为我在作弊怎么办?如果我的成绩不够好,不能和朋友选择一样的提高班,我该怎么办?
“我知道这些听起来都很荒谬,但是我真的在担心。麻瓜研究可能是我担心得最少的一门了,但是我有的时候也会想他们会不会正好全都问到我不会的地方。我到现在都没有记清交流电和直流电的区别和应用。我们还会有复习课的,对吧?”
花了几段讲述她对ls的担忧和胡思乱想后,她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开始讲自己有多么喜欢安东尼。
不过,相比于情书,这倒更像是一封普通的信。
她说每到上麻瓜研究学的日子,她都会觉得期盼又高兴;她讲到自己有时会在走廊里碰到安东尼,那时候她就会觉得幸运又快乐,尤其是在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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