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季棠被大胡子扇脸,又遭李梁暴打,他浑身是伤,最严重的是后背,再加上大冷天被淋了好几桶水,当晚便发起了高烧。
杜季棠昏迷不醒,倒霉的是细库烧了,裴锦手边没有快速退烧的药,只能针灸加上物理退热。好在这季节冰块容易弄到,杜季棠算是捡了条命回来。
这一养就是好几天,小杜浑身缠着绷带,跟个粽子似的,可惨可惨了。
他伤重下不了床,每天望着棚顶默默无语两眼泪,憋屈得无以复加。我堂堂使毒第一人,怎么就到了此种地步?挨打、挨烙铁、挨水浇……我为什么要承受这些啊啊啊!
我为啥要伪装成唐霁?我直接跟裴锦刚多好啊,即便被她毒死也是有尊严的!如今这个熊样,都没脸见人了……
医所里别人都忙,便由小和专门给他换药。小和年纪不大,但打小跟在师父后面耳濡目染,换个药还是没问题的。
每到这时候,杜季棠都疼得涕泪皆流,离老远都能听到他嗷嗷喊疼。
每次换药小和都摇头,“你快闭嘴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杀猪呢,给你换个药遭老罪了。”
杜季棠吸溜一下鼻子,“真疼,不骗你。”
小和撇了撇嘴,“医所还有不少烧伤的,比你严重多了,人家都不这么喊,就你娇气。”
杜季棠不想坐实“娇气”的标签,于是说道:“每个人对疼痛的忍耐不一样。”
“你就是最不能忍的那种呗?”
“嗯!”
“那不还是娇气?”
杜季棠:“……”
小和问:“你那天塞着我的袜子,嘴是不是堵上了?”
杜季棠气道:“嘴里都塞满了,能堵不上吗?”
“好嘞!”
杜季棠趴着,他上了药浑身都疼,听到身后窸窸窣窣的,也不知道小和在干啥。刚想问,冷不防嘴里被塞了东西,他意识到这是啥,恶心得差点儿没哕出来。
小和拍起了巴掌,“刚从脚上脱下来的,果然好使。”
杜季棠试图把袜子吐出去,突然一阵剧痛,又一波药洒到后背上。他疼得眼泪哗哗的,死死咬住小和的袜子。
一直等到包扎完,小和才把袜子取出来,还一脸嫌弃,“袜啊,可苦了你了,鼻涕口水眼泪全在上面,都不能穿了。”
杜季棠有气无力道:“你……你竟然还想接着穿……”
小和叹了口气,从口袋里又翻出一双,“幸亏大林给我备了一双。”
杜季棠气得差点儿厥过去,“你带了一双干净的,为何给我用穿过的?”
“味儿正。”
小和将药箱收拾好,正要走,杜季棠道:“和啊,帮哥哥我梳个头行不?”
小和切了一声,“脸像猪头,声像杀猪,都这样了还想臭美呢?”
杜季棠弱弱道:“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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