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星野哥哥,快剥吧,我哥都快吃完了。”
程星野回过神,无声地笑了下,居然对她这个称呼极为受用,于是拍开陆壹要去拿虾的手,将整个外卖盒端到自己跟前,开始替她剥虾。
陆清越有好吃的就忘记谁才是亲哥。
一边一口一个星野哥哥,一边指挥着程星野把个头大的濑尿虾都剥到她碗里。
亲切得宛如她和程星野才是亲兄妹。
陆壹看不下去,一脸晦气地出去抽烟了。
他这一走,病房里这一隅,只剩下程星野和陆清越两个人。
程星野虽然没怎么照顾过人,可是剥虾的动作很熟练,很快就把剩下的濑尿虾都剥好壳,放到了她碗里。
陆清越吃得津津有味,眼睛都弯成月牙,满足地眯了眯眼。
最后一只虾落进肚子里,她心满意足地呼了口气,左右张望着找纸巾,冷不丁有人拿着纸巾递过来,蹭掉了她唇角沾到的酱汁。
陆清越一愣,连躲都忘记躲。
从她记事开始,从来没有男生替她做这样的事情。
陆壹不会,陆鸣更不会。
所以陆清越对于这样场景毫无经验,整个人都怔愣住。
她一动不动,任由着他替自己擦干净唇角,晶亮剔透的眼睛瞪得圆圆的,映照着天花板上的白炽灯,像是细细碎碎的星光。
等他收回手,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她才恍惚回神,受宠若惊地小声说,
“谢谢?”
程星野轻撩眼皮,“不客气。”
他是客气客气,没想到陆清越是真的一点儿也不客气。
见他替自己擦完嘴角,她立刻又指了指澳洲小青龙,小声说,
“星野哥,我还想吃那个。”
程星野:“???”
程星野:“”
他有些无法理解,看着挺青涩稚气的一个小姑娘,是怎么样做到把得寸进尺的话说得这么理所应当的?
留观病房里有人在走动,也有家属在和病人低声交谈。不算私密的空间里,病房里的气氛倒是温馨体贴。
程星野觉得自己大概是受到这种氛围的感染,不然怎么会对这个不过几面之缘的小姑娘无端生出几分纵容和耐心?
他轻嗤了一声,还是顺从地去拿盒子里的小青龙,替她将虾肉从虾壳上剔下来,顺手塞到了她嘴里。
清沉的嗓音在嘈嘈切切的背景里有些模糊,他狭长的眼眸微挑,眼底糅杂着细碎的无奈和笑意,
“我这是在伺候祖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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