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暖阳与冷风交织的中午,那条通往校园南门的小路上,一对少男少女,面对时代的局限和家庭资源的残酷竞争,却是那么地无力。
有人会说,读书又不是唯一的出路,何必这么苦情?可在那个年代,在信息闭塞的乡下,像宋雪这样半大的女孩,除了读书,她还能干什么?
辍学后,她只能早早地作为家庭劳力,帮父母一起扛起农活儿,甚至比父母干得还要多。只因她是女孩,她早晚要嫁出去,父母需要榨取她的价值,在出嫁前,为这个家庭多赚取财富。
也许十六,也许十八,宋雪便要寻一个男人,这样父母就能早几年收取“节礼”。她可能还会先怀孕,生几个孩子,早早地成为一位母亲。等到了法定年龄,再去民政局扯一张结婚证,办一场酒席,一辈子就这么过了。
那个年代,像宋雪这样的女孩,又何止一两个?她所代表的,恰恰是大多数辍学女孩,最普通不过的命运。这不是个例,而是一代人的悲哀。
是宋雪先擦干的眼泪,她深深吸了口气,便笑道:“哎,资料费的事,我跟班主任解释过了,回头你可以清清白白做人了。”
高原抿着嘴,资料费的事,早已经不重要了。此刻他才发现,宋雪其实比自己更可怜。
“哎,这个还你。”宋雪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张崭新的50元钱,又说:“从衣服的夹层里翻出来的,我早知道不是你拿的了。高原,我是不是很可恨啊?你骂我两句吧,打我几下也行,这样我心里会舒服一些。”
高原没有接,他望着那张钱,怔了好一会儿才说:“留着吧,这钱本就是你的。至于那资料费,班主任已经替你交过了。”
“可是你答对的题,班主任给的你奖励。”宋雪倔强地把钱往高原手里塞。
“就当留个念想吧,咱班主任是个好老师,他出这钱的本意,也是想让咱们好好念书,并不是给咱们物质奖励。所以这钱你留着,比在我这里的意义更大。这张钱才是最有收藏价值的!放在我手里,很可能就花了。”高原抿嘴笑道。
曾经,两人为了这钱剑拔弩张、彼此憎恨!如今,它却成了象征友谊的收藏品。
也许人生,就是这么耐人寻味吧。
“去班主任宿舍吧,他让我转告你,中午去宿舍找他。”宋雪拗不过高原,终究还是把钱收了起来,还强装大气地朝高原笑了笑;接着她转身离开,在远处推起自行车,缓缓消失在了校门口。
成长,就是一次又一次的离别。只是那时的高原,并没有参悟到,这人生最朴素的道理。乃至走到班主任的宿舍时,他都没能从离别的伤感中恢复过来。
狭小的宿舍里,摆着一张床,一张旧课桌,两把凳子。桌上放着一袋子水煎包,两碗豆腐脑,一瓶白酒,两个水杯。
不等高原开口,老师便提起白酒,往杯子里倒。
“能喝白酒吧?陪我干一杯!”一边说,班主任便将白酒,推到了高原面前。
“老师,学生不能喝酒。”高原很局促,刚正不阿的班主任,怎么突然带头违反纪律?
“少废话,是男人就给我干了!”班主任端起酒杯,仰头一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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