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天后,陆珍珍他们在流放的路上第一次遇到了从安州府那边儿携家带口逃难的人。然后不过半天就遇到一批又一批的难民和他们这群犯人往相反方向而走。
陆珍珍注意看了看,这些人有走路的,也有赶牛车、驴车,甚至马车啥的,普通百姓和富人都有。
想着流放路上得经过安州府,不仅他们这些人想知道安州那边儿的情形,就连吴差头他们都拦下人仔细的询问了一番。
“唉,老丈,安州府现在是个啥情况?”吴差头用刀柄拦住了一辆牛车。
那老丈有些忐忑的看了他们这些人一眼回道:“差爷啊,能是啥情况,那蝗虫遮天蔽日的吓死个人哩!咱们在安州府最东边儿,离这兴元府最近,不算重灾区,可那密密麻麻的玩意儿吃光一个地儿还得换一个地儿,我们有远亲可投靠还不赶紧走!”
车上还坐了一个老太太和几个大人孩子,那老太太苦着脸说:“咱们旱了这么久,眼看就快收点儿粮食上来了,这老天不让人活命呀,现在全完了,咱家门前的河都见底儿了,再不跑也没活路了!不知这干旱啥时候能结束!”
吴差头又问:“那官府有没有啥赈灾啥的?”
他们押着犯人常日在荒郊野岭,好些天才会进一次城,其实消息也很滞后。
那老丈听他这么一问,眼里带着不满却又不敢抱怨的样子,只哎呀一声说:“我们走得早,走的时候反正官府还没啥动静,咱们走后咋样就不知道了。我们还要赶路呢,就不跟差爷闲聊了!”
“是啊,差爷,咱们还要赶路,您看咱们后面人还多着呢!”在老丈后面赶着驴车的一个年轻人也说着。
老丈扬起了手里的鞭子就要驾车离开,吴差头倒也没有再阻拦他。
他又拦着最后几家人询问了下,可大部分人都只说蝗灾很厉害,地里的庄稼都被祸害了,他们怕出大乱子,所以第一时间先离开了。然后也不管官差他们怎么问,一概说不清楚就匆匆离开了。
陆珍珍看到这一幕倒是不奇怪,那么多百姓能不能得到妥善安置全靠官府,而如今新朝初建,恐怕是收拾遗留下来的烂摊子都来不及呢,对受灾百姓恐怕也有心无力。再说逃荒的人即使对朝廷不满,也不能跟这些官差抱怨呀。而且看着他们这群饿的面黄肌瘦的流放犯,谁心里不犯怂?还不有多远离多远?
看着一群群逃荒的人从他们身边擦肩而过,陆珍珍他们依然得跟着官差继续往前行,直到傍晚前,一行人在一条山间小道旁的野林子里落脚了。
找好休息地后,陆家将板车和行李放好。
陆坤去不远处的小溪看了下只有一半的水深,可还得继续下篓子,不能有了干粮就不努力找吃食了。
陆珍珍今天注意到陆坤带木枷的脖子经过长时间反反复复的摩擦已经越来越严重了,她拉着要走的陆坤仔细的瞧了瞧:“爹,你脖子上的伤越来越严重了,我去找点儿草药给你敷一敷!”
姜氏也看了看自家男人的脖子,已经开始流黄水了,“珍珍,你认得草药吗?你爹这伤口看着不轻,可不能乱用药!”
陆珍珍拍拍胸脯:“娘放心,我以前看奶奶用过来敷伤口,没两天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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