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句关切的话也没说,只用大手一把钳住她的手腕儿,眼里多了一丝嘲讽,“怎么,趁我不在,又想勾引谁?”
顾樱眼中掠过一道迷茫,红着眼摇头,“我没有……”
江隐讥诮,“你没有,人家镇国公府的世子爷会专门让人替你修马车?”
顾樱微愣,头疼得厉害,“什么?”
原来那剑眉星目,成熟稳重的男子,是镇国公府的世子爷。
他帮她修了马车?
江隐见她神情恍惚,不知在想哪个臭男人,又将她泛红的手腕儿甩开,身上带着一阵火气,冷冰冰的坐到她身侧,“还愣着干什么,回家!”
赵长渡眼看着江隐钻进马车,又眼看着马车从他眼前离开,乌泱泱的黑眸透着深不见底的沉酽。
他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只觉得那丫头太眼熟。
回到镇国公府,他原想只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
到了半夜,还是将怀安唤来,让他去打听打听十年前那丫头是谁。
果不出所料,“是她。属下已经打听过了,当年就是她从伯府走丢了,后来又被找了回去,她娘亲去世后,她在汴京便如同消失了一样,很少出面,一向都是她那个大姐姐顾嘉在外出风头。”
“她过得如何?”
“不是很好,自她娘亲去世以后,父亲也带兵去了边关一直没回来,她祖母偏疼大房,所以二姑娘在府中不是很受宠,在加上没有亲人在身旁照料,也就过得更加艰难,还有她那唯一的弟弟,名唤顾宁的少年,在她出嫁时,不知道怎么的就病死了。”
“……”
赵长渡一言不发的拢了拢剑眉,两根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
怀安又欲言又止道,“不过成了婚后,她搬到了西市江家的老宅与她夫君一家住在一起,她那夫君名唤江隐,是今年的新科榜眼,这个江家属下已经派人查过了底细,早几十年也还算个贵族,后来落没成了寒门,到江隐母亲这一代就已经完全是庶人了,所以江隐一直立志读书入仕,在考上榜眼之前,靠他妹妹江灵儿和江母浆洗刺绣养活。”
“江隐……”赵长渡语气微顿,又道,“对她怎么样?”
“新婚夫妻,蜜里调油,属下还听说,二姑娘对江隐一片真情,很是爱慕,家里家外都帮着操持,为了得到江隐的喜欢,还将叶家的嫁妆都投到了江家的庶务中,前两日,江隐还用二姑娘的钱在城里买了一座荒弃的别院。”
赵长渡脸色平静,喜怒不辩。
那些碎落的雪色洒在他棱角分明的俊脸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如寒冷孤寂的流霜。
怀安抿了抿唇角,“爷……要不要属下想法子让他们和离了,然后再……”
今时非同往日,如今在这汴京城里,只要世子爷想得到人,没有得不到的。
回京前,老国公爷叮嘱过他,让他好好替世子爷物色几个女子,这么多年过去了,世子身边也没个贴心的暖床叠被的解语花,终归不像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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