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黑如锅底。
想起顾樱日日夜夜被这个男人压在身下,也谈不上到底谁输谁赢。
江隐道,“今日我送你下地府,你也别怪我。”
赵长渡道,“本王不怪你,你胜之不武,将来到了地底下,本王和小丫头也依旧不会高看你一眼。”
江隐被激得大怒,“今日我就让你死个明白好了!赵长渡,你此生最大的错,就是碰了我的女人!”
赵长渡慵懒的挑起眉梢,“这就是你这么对她的原因?只有无能的男人,才会对女人动手,江隐,看来,本王之前还是高看了你。”
江隐嘴角狠抽,被他一句话戳破内心阴暗,恨道,“你只要肯跪下来求我,我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想看本王低头?”赵长渡神色自若,唇角扬起一个轻蔑弧度,“那可能要让你失望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能为这丫头死,本王死而无憾。”
江隐嘲讽一笑,“可惜,她根本不爱你!”
“那又如何?”赵长渡毫不在意道,“只要本王爱她足矣。”
“她从来不爱你!他爱的从始至终就只有我!”江隐被气得浑身颤抖,密密麻麻的复杂情绪缠绕在心头,藤蔓一般绕得他呼吸困难,“今日,我便要杀了你!赵长渡,若不是你玷污了她,她不会落到今日这个下场!”
赵长渡眉眼间掠过一抹自责,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小姑娘皮包骨的额头,心疼得心都要碎了。
“顾樱,是我的错,对不起。”
那夜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失了理智。
“下辈子,我再向你赎罪。”
江隐眼里黑压压的冷,“你没机会了。”
赵长渡勾起唇角,笑得散漫又浪荡,“大好头颅为卿死,死有何惧?死无所惧,来吧,磨磨唧唧像个娘们。”
这样的洒脱令江隐心底烦躁得厉害,他死死盯着赵长渡那风光霁月的俊脸,扬手,挥剑,干脆利落的将他头颅斩下。
世界瞬时安静了。
四下无声,唯有雪落的声音,簌簌温柔。
江隐看着那紧闭双眼的头颅滚落在自己脚边,狂笑起来。
他丢下长剑,报复似的将顾樱从他怀里捞出来,重新扔到荒庙里。
扯开嘴角,笑了笑,“来人,把这里处理干净。”
……
在破庙这么多年,顾樱难得做了一个恬静祥和的美梦。
她缓缓睁开眼,死气沉沉的眼中还有一丝朦胧,恍惚间,闻到庙中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浅香,让她眉梢轻动。
这破庙人来人往,闻惯了各式各样的味道,从没有今日这陌生又有些熟悉的沉水香气,让她心神驰骋。
她动了动僵硬的身子,双手双脚还是不能动,挫败这样的表情已经很少出现在她脸上了。
索性今日到了傍晚也无人来糟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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